“我当时就想着，倘若能与你一起，定再不令你有半分难过……”
“这是当时让你‘等我’的，现在不必等了，还不还我吗？”
“要去青龙谷，外人如何进得去？可我又不能把你扮成了青龙谷里头的人，倘若出来了撞见，岂不是糟糕吗？想来想去，外人能来得，也便只要凌叔叔和苏姨，或者——夏伯伯和夏伯母。但夏伯伯他们远在梅州，是决计不成能的了，如果真的定要进谷，也就只要冒作凌叔叔了。不过见教主的面是决计不可的，就算你扮得和凌叔叔一模一样，也不能开口说话呀。我们便只出来，想体例见我爹一面就行了。”
“你照着他做面具，他可晓得？”
刺刺嘻嘻笑着，也从承担里取出一件以厚布卷住之物，道：“我做了好几天呢，每天瞧着凌叔叔，照着他做的，你尝尝。”
刺刺似懂非懂，哦了一声，也便未几诘问，转念叨，“你送了我金镯子，我却没东西送你呢——啊，是了，我也有一件。”
君黎与她坐下，翻开背囊，取出一只不大不小的浅纹匣子来，“先说好，你今后可便收不得旁人的礼品了。”
这一块玉他终究还是买了下来。那一道裂隙成“玢”对旁人或许是个瑕疵，对他却或许是种缘分。既然刺刺提及，他便将这玉佩也取出来，说了来龙去脉，拿给她看。
“男人佩玉，女子戴金，有甚么招摇。”
她手忙脚乱地又翻出了一面小铜镜来给他照着，君黎往里一瞧，果觉非常好笑，但是那张面孔又的的确确是凌厉的面孔，实在令人诧异。他看着不惯，不由道：“你为何定要做成凌大侠和凌夫人。”
刺刺笑了半晌，方道，“不是，你的脸——是凌叔叔的脸，但是却又是个羽士打扮，真的……真的很好笑。我给你瞧瞧。”
“……照着凌大侠？”他稍许皱眉。
“我天然还叫你‘君黎哥’了。”刺刺道，“不管你改甚么样名字，我可改不了口了。”
“我可没说。”刺刺忙将另一只也戴起来，“不过我觉得……嗯，我本觉得你是不喜好金饰如许招摇之物的。”
刺刺接了玉以手握着，只觉温润细致，便道：“你如何不佩起来呢？”
“那是分歧的宗派，我入的这一宗是不可的。改换宗派可比出家还费事——出家我还可偷懒，只去师父坟头叩首就是了，若要改换宗派，那便定要找到我入道籍之处了，但是——师父当时怕我找出本身出身来，没奉告我在哪处道观入的籍。”
刺刺便挨过来，“真的，你真的想好要出家了吗？”
“是你腕子太细了。”君黎笑道。
刺刺皱了眉头，似在思考。她风俗了夏家是两个公子，固然得知了君黎才是夏铮佳耦的宗子，却也仍旧叫夏琝作至公子，叫夏琛作小公子，就算会商驰名姓，也并没将他算在夏家以内。
君黎记得阿谁日子。那些难过是他不肯回想的旧事——而他不肯回想的又何止这一件。一向都是他挑选了回避，而刺刺挑选了追随——他不敢设想若她未曾这般英勇，阿谁胆怯至极的本身或许到现在也还是甚么都没法担当。
“如何啦，你还嫌凌叔叔不敷俊吗。”刺刺笑着将那面具展开，“你戴起来我看看像不像，若不像还消想体例修补修补。”
“我瞧有些羽士也娶了妻呀。”刺刺吃吃笑道。
“为甚么送我金的？”刺刺摸索隧道，“固然是都雅，不过……这一对都戴上，岂不像戴了枷锁。”
“也就只要你。”君黎点点她额头，随即把目光落到她的佩剑上——阿谁鲜红的、他赠送她的剑穗上。“这个该还我了。”他浅笑起来，伸手去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