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第五伦都在台阶上停下了脚步，半天合不拢嘴。
比如陇右天水郡，被王莽改名叫填戎。
成果还没打赢，因为是隆冬出兵，兵士因瘟疫而死者十有六七。
这可就太狠了，近半的产业充作军费，弄得益州民穷财尽。
“朝廷执迷不悟仍要再战，只怕真得在关中增赋了，伯鱼还是早做筹算为妙，家中多留些钱谷备用。”
“匈奴右骨都侯须卜当者，宁胡阏氏之婿也，离塞归义，怀款诚之心，以礼来降。今予除其为须卜长于，赐印绶，出大兵以辅立之。”
“然也。”耿纯道：“现在益州财尽，各郡蛮夷躁动，编户齐民也非常不平，若还要增赋，只怕会激起民变。”
而对这些不平新朝的酋邦，王莽的行动就是一个字：“战！明犯我大新者，虽远必诛！”
益州疲敝，已再榨不出一丝油水，想要保持战役，朝廷就得从关中增赋了。这但是刀子割肉，第五伦本身都心疼，更别说因算赋已贱卖粮食艰巨度日的贫农，小农经济过分脆弱，任何暴敛都会将他们逼得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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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乌累长于死，弟左贤王舆立，舆先经常入北边为寇，边疆被害，予甚闵之，故舆不宜为长于。”
“我便去信向宗兄保举了孙卿，他本就有才调，天然脱颖而出，获得正视，恐怕在固德侯相上干不了多久，就要升官了。”
“还要打！”
“汉朝时叫大司农。”
“现在传闻更始将军已被调回，天子改派大司马护军郭兴去平叛。”
幽州蓟县改名伐戎，北地郡改叫威戎，陇西郡改成厌戎郡。陇西郡下有个狄道，改成了“操虏”。
“自天凤二年，予多遗单于金珍，因谕说其改名号，号匈奴曰‘恭奴’，单于曰‘长于’，然左贤王寇盗仍旧。”
位于齐地的琅邪郡，被王莽改成了“填夷”。长沙国改“填蛮”，东南西北，在内诸夏而外蛮夷上，一个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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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匈奴老单于新死，或许新单于派来的使者、王昭君的半子右骨都侯须卜当，能与天子达成战役和谈。
“这南中之役，还要打下去？”
耿纯却没放在心上，只道：“我另有位宗侄，名曰耿弇（yǎn），年才十六，亦是少年英才。只可惜随其父在朔调郡，若他回了关中，必然要举荐他与伯鱼相见！”
赋税随时会被新莽朝廷强取豪夺，还半句牢骚发不得，积善积善所获的好感，却不易被抢走。
固然被改了两次名，但纳言府的事情性子并无窜改，都是办理钱谷。
那种身为中原贵胄的优胜感，对四夷发自内心的鄙夷，从王莽最善于的改名上便可见一斑。
卖力欢迎他的“纳言士”，恰好是一起做过郎官的老朋友，巨鹿人耿纯。
扬雄在他那份《上书谏勿许单于朝》里也说了：“唯北狄为不然，真中国之坚敌也，三垂比之悬矣，宿世重之兹甚，未易可轻也！”
唯独匈奴是惯例。
扬雄觉得，前朝汉武打了四十年仗，仍然没能灭亡匈奴，直到汉宣之时，才找到了最好的体例：匈奴臣服于汉，加以皋牢，南北保持战役，才是最省钱费事的相处体例。
“前日景孙卿来信了。”
第五伦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魔幻的期间，虚无的民气比实在的财帛更靠谱。
第五伦正想着时，却见纳言府门口，有来自宫里的小黄门驰传而至，刚进门就高举动手中制诏，大声宣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