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伦听着没有细节的动静,心中却不由想起前些日子初到虎牢时,听张宗说的那一句话。
张宗之言雄浑,第五伦大为赞成:“大善,不愧是河东虎!”
“项羽、英布乃是存亡之交,一同战于巨鹿,然楚汉相争之际,英布却在淮南迟疑张望,为项羽所斥。又见了高天子使者后,竟举兵反楚,为汉击楚以后。”
“刘秀长于作伪,在南阳时欺诈刘玄,以求脱身,在梁园则棍骗陛下,藏身东南。”
北方节制平原、济南、千乘的,则是赤眉迟昭平残部,首级叫城头子路,刘永封其为“济北王”,岂料城头子路竟没理睬,比拟于刘永,城头子路对河北的“铜马帝”及其标语仿佛更感兴趣。
洛阳之事已毕,第五伦也是时候回到久违的魏地邺城,去兼顾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战役了!
可劈面也不傻,梁王刘永就在鸿沟边上,天然晓得荥阳的首要性。
但是就在第五伦登上船舶,即将渡河北上时,黄长却仓促赶来,附耳向他禀报了一桩刚收到的动静。
阳泉侯张宗率四千人镇守于此,第五伦见到他后,提及一事来。
但很快,一个来自南边的动静,起码让刘永撤销了同魏王会猎中原的筹算!
……
春秋战国的就不提了,最闻名的便是楚汉荥阳之战,刘邦在彭城送了六十万大败而归后,端赖荥阳才顶住楚军守势,固然最后靠着一群女人做保护西遁,但两边在荥阳、成皋间大战七十,小战四十,最后达成了均势,这才有了厥后的鸿沟之约。
北、南、西,刘永堕入了计谋上的迟疑,不晓得该主攻何方,亦或是停息扩大,先将归附郡县消化了再说?
“陛下若在郑地与魏争胜,经年累月,不必然能见功篡夺洛阳,而会被拖住兵力,反叫刘秀在南边坐大!据吾等所知,现在魏军主力在征讨河北,得空东顾。何不趁此良机,先安定扬州?起码要将刘秀赶回江东,方能放心。”
真正猛虎,岂会一向困于柙牢当中?江淮,关不住他!
“荥阳险要,而与成皋之间的京索之地,就比如是柙笼,臣请命东出破城,来他个猛虎出笼!”
第五伦确切没猜错,刘永自从在定陶汜水之阳即天子位后,就一向忙着清算内部。
因而自进入八月以来,荥阳、成皋之间,就出于奇妙的“无战事”状况,两边的标兵默契地划了巡查范围,尽量不开衅。
“进入玄月以来,梁汉没有再从鸿沟往荥阳派兵送粮了?”
“刘秀已节制九江郡,年内恐怕便能全取扬州!”
“现在刘秀既不归附陛下,又不顾陛下好言相劝,一味决胜淮南,若叫他胜了,势强于吴王刘濞。就算未曾帝魏,甘心折从于第五伦,可刘秀对陛下之害,却甚于英布!”
“淮南王仅以身免,逃回庐江!”
反观第五伦,主力在河北、太原,在这片疆场连一万人都凑不出来,荥阳的地形决定了,一打就是攻坚战,大会战,这也是他令将率等闲不得东出虎牢的启事。
两难的不止是第五伦,守于荥阳的郑王刘赐,以及来驰援的梁汉陈留王苏茂也进退迟疑。
“然八月下旬,淮南王李宪亲征合肥,号称十万雄师,实则不过三万,在合肥清闲津交兵,淮南军竟被吴王以八千之众,击败!”
“余听人说,这虎牢之以是得名,是在周朝时,有虎在野,扑伤人畜,瓜挠戎车。当时周穆王将至,有猛士请与虎相搏,必全取而还,乃生搏虎而献之天子。周天子令人在此设柙牢畜之,是为虎牢。”
但梁王朝中,那些但愿先向南打的群臣却来了劲,他们将刘秀说成一个几次之辈:”刘秀与第五伦有友情,传闻还曾互换玉佩,其未婚妻被囚于长安,但岂知不是托妻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