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仓鼠(二)[第1页/共3页]

我捧了一盏茶缓缓靠近他,抬高声音道一句:“何必让作歹之人的恶果反去折磨你?恶果,应当自种自食!”

灼目刺目标闪电如利剑般劈下,旋即喀嚓一声惊雷炸响耳边,大雨滂湃瓢泼而下。这雷雨真是说来就来,暴风暴雨中还异化着暑气的溽热,令人坐立不安的难过。

“朝廷今儿得讯,说是倭寇似有异动,局势严峻。洋人的渡船也撤离了海港,老九,临时没法出国……若放他在兴州,我不放心。我已托人去镇上置一所宅院,你我搬出馆驿居住,再接老九过来,放在面前,看他如何闹翻天去。冤孽!”致深骂一句,尽是愤激。

我骇怪中暗自计算,可不恰是那九爷娶那郡主之前的事儿吗?莫非这统统都是早有安排,早有预谋?内心一阵冰刺般凉痛,周身的血都似固结成冰凌。

见我面露嗔意,不为所动,精忠忧心忡忡地说:“这军需官安大人,是宫里老佛爷身边安公公的远亲侄孙儿。打狗还要看仆人。何况我们大帅一到馆驿,安大人就忙里忙外的照顾,还敬我们大帅,一口一句‘世叔’的亲热,不就是因我们大帅在宫里还尊安公公一声‘安达’吗?”

他的背一触,缓缓翻回身看我,搂住我,不再言语。

“明儿一早,我就把冰绡的生辰八字庚帖给你。”我说。

他凝神,眸光里模糊的气愤低沉,更透出一抹无助的脆弱,伤感中,唇角微动深深的镌出一道深痕,如龙泉哥窑青瓷上一抹冰裂纹,含着光阴抹不去的沧桑,刻满了缺憾的美,那份被踩踏的孤傲,气愤失掉队的死守冲突,交叉不清。

尚好?我尽是心疼不忍放手,却又不得不。我缓缓的松开手,就听门外一声哀哀的哭嚎:“周叔,侄儿来给您叩首赔罪了。”

我心下一惊,猜想致深此举,必然同本日安大人供出美人和反动党勾搭一时相干。

他抬眼望我,眼里尽是红红的血丝,如燃烧着一汪烈火。他沙哑的声音问:“我吃力周折驰驱相求,不吝入宫力劝太后,脚踩那钢针之鞋忍了蚀骨的痛,才争来这不幸的海军军费!”

安军需官偷眼望我,游移道:“是,是朝廷户部购买炮弹的银两,半途被反动党乱匪给劫走了!户部就求到我伯父,我伯父就求到我,让我想体例。侄儿那里能白手套白狼呀,就只要出此下策,想混过一阵子再待户部从长计议。”

书房内,那张简朴的磨得褪了漆色的柘木案子上摆着那支解的炮弹,弹头立在那边如威风凛冽的兵士,弹身洒出了黄沙铺出一笼沙丘。致深托了下颌侧身凝神望着那沙丘目光板滞,那目工夫寒凌厉中似要吃人。

我本是受精忠所托,为那安大人讨情的心而来,只是一见致深,发自内心非常的心疼,再看那桌案上的沙弹,气愤令我脱口而出。

安军需颤抖地嚷一句:“周叔,他们还说,斗争中擒到劫军费的乱匪,招认出教唆他们挟制军资银两的反动党匪首,是个女人,她姓周,叫周美人……”他讪讪的眼神偷望着致深,眸光里尽是诡异,那一瞬,我的心一抖,致深手中的剑尖指地,嘴里嘟哝着:“一派胡言!”

一阵沉默,致深唇角抽搐半晌问:“何时之事?”

“说!”致深宝剑直指他的鼻尖诘责。

夜晚,风疏雨骤,暴风刮着窗纸呼啦呼啦的乱响。我紧紧搂住致深的腰,贴在他后背,知他并未入眠,却不敢惊扰他。只我晓得贰内心的纠葛把柄,却没法却为他抚平舒缓伤痛。

蓦地间,致深闻听安军需此言如泄气的皮郛普通,那震惊、失落、惊诧令我感觉难言的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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