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在一旁呵叱道:“你们倒是有胆,还敢阻着主子了?这薛家姐儿只脏了衣裳,来求表女人的换一件儿,那里扰着她了?还不快起开!”
薛悦被老太太身边的云珠带到了后院里头。
她话音刚落听着里头的动静,便瞪大了眼睛。
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说不准将来也能作侯爷的通房,乃至妾室。岂不比待在这吕家更好?姐儿可当真短视!
云珠见她肯靠近,笑容更显了些。
意姐儿也晓得老太太过么意义。只在她眼里,这忠信侯府却不是甚么值得交友的,不过是浮名罢了。她上辈子当家十年,也不见贤人青睐有加。实在这多数也是因着这忠信侯爷本就是个无能的,听闻在朝堂上也是个一问三不知的,问他甚么也只会拥戴旁人,尽管浑水摸鱼罢了。
不想招来的倒是个陌生男人,丫环都叫她赶出去了,本来帘子也拉得黑漆漆一片的,她便未曾认出来。比及认出来了,却也晚了。
薛悦将将踏进院门便瞧见里头两个丫环快步上来阻着她,一个容长脸的倒是机警些,打量她一眼道:“我们姐儿身子有些不利落,姐儿且去别处罢。”
吕老太太好歹是在这后宅展转半生的,好歹沉了沉气,脑筋转了转便指着云珠道:“你去悄声奉告侯夫人听。”
林洛氏正想着便见一个圆脸丫环吃紧忙忙赶上来,在吕老太太面前私语一番。
薛悦似有所感:“……”
意姐儿也不想再理睬她们,过问太多反倒不好,还不如多用点吃食。
此话一出,鄙人面的薛洛氏也坐不住了,这出了甚么事体稍稍一想,又是和忠信侯世子有关,有脑筋的都明白过来了。这小县主看似偶然的话,却仿佛在说她的乖女儿也同忠信侯世子此事有关!
薛悦内心晓得这丫头是跟她套近乎,倒是笑着拍拍她的手:“我免得。”
想想真真好笑又可悲,为着她这些妇人之见,却就义本身这一辈子。
何况那少年虽瞧着年事不大,却长得一副姣美模样,姐儿端的跟了他,天然会晓得他的好处。
林洛氏闻声本身的名号不免有些奇特,便问道:“这是如何了?”
荷姐儿瞧着晴娘满脸惶恐的模样,也不欲再究查。这事儿也不是她一人办的,何况晴娘是从小就陪着她的丫环,定是一心为她好的。
薛洛氏道:“悦姐儿不过是去换件衣裳,能有甚么事体,老太太且放心着,我叫丫头出来瞧瞧。”
那云珠踌躇了一下,只代悦姐儿道:“薛家姐儿无事儿呢,还未曾出院子,故而没有见着甚么肮脏的。裙子也是我背面进院子找的。”
这男人虽年纪大了些,听娘说倒是个长进的,只要一双嫡出后代在,倒是费事了些。不过只要她入主了后院,再难啃的硬骨头也要一点点磨成碎残余。
薛悦冲着云珠一笑,忙扶着薛洛氏道:“阿娘别急,我没事儿呢。”又上前给吕家老太太倒茶,安抚道:“您莫气着,今儿个也是您的寿宴,我还要沾沾老太太您的福分呢!”说着又冲着吕老太太私语一番,惹得吕老太太笑起来,密切地拍拍她白净的小手。
吕老太太把事体在肚子里过了几圈,便把笑容挂在脸上道:“现在之计,也只好求你们收了那不顶用的东西,便是到你们府上做牛做马也是该!谁叫她个*到处勾搭男人。”
意姐儿夹碧玉糕的银著也顿了顿,她上辈子的丈夫本日夜来了。
林洛氏听得脸皮子一阵青一阵红的,原是他儿子忠信侯世子在外头吃酒给灌醉了,这才给引了去那表女人的内室。此番听云珠说来,仿佛那表女人更不是甚么好东西,此番便是勾搭他儿子来的!早有预谋!这吕家果然是小户人家,甚么肮脏的事体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