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来降不住他们。”
“啪!”
谢于归侧身上前。
他不敢置信看她,
“韩家杀了多少李氏族人,杀了多少忠臣名将,冷宫多年屈辱,为求谋权低声下气,任人摧辱的那些日子你都健忘了?他是从未伤及我们性命,但是你别健忘了,他是韩家子孙。”
“有他一日,前朝之心便不死,哪怕他本身不肯,那些庆帝留下的人也会推着他一步步向前。”
韩恕神采大变之下仓猝收剑,却被她身形一闪进了怀中,下一瞬攀动手绕上他颈间时,韩恕刚想扯下她手来,就见她垫脚轻琢他嘴边。
“杀你又如何!”
胡辛短剑横于他脖颈之上,止了季三通统统行动,季三通的骂声哑在喉咙里,又气又急,“幸亏王爷这么信你,多次算计还是赌你有半丝至心,你竟然这么对他,你就不怕报应吗?!”
“当年韩家固然尽诛,可庆朝旧臣无数,庆帝武将起家,手中所握兵权全数都在那些旧臣武将手中,我守着韩恕,是怕父皇要了他的命,可何尝不是为了将他困在长公主府断了他与那些人联络的途径。”
季三通神采大变,猛的昂首,“谢于归,你!!”
谢于归缓声道:“你也说过,我从不做没掌控的事情,做甚么之前也总会筹办好退路,七虫七花散,汪鑫阳给的。”
谢于归悄悄看着他:“你觉得我是为了韩恕逼死父皇?”
他嘲笑了声,顶着脸上红肿时,言语刻薄。
“当年法场之上你救下他以后,你若让他退出朝堂,不染权势,今后阔别都城做个繁华闲人,我也能跟他相安无事,但是阿姐你没有。”
“李颉,你登这皇位以后,连脑筋也被权势迷了?”
谢于归不成置信看着他:“就是因为这些?”
“我是替他挡过一刀,可我为你挡过多少风雨,你可晓得我一条命有半条都是折在你身上,你竟然感觉我看重他超越你?”
“若不是你晓得我命不久矣以性命逼迫韩恕发誓,若不是我死前将胡辛、将我当初统统暗中之势全留给了他,你无所顾忌之下是不是要将我跟他一起困死在那林子内里?”
他们了解于少年,也曾倾慕订交,他也想过如果等他登上皇位,必然会保韩恕平生繁华,倾其所能回报当年冷宫当中他扶协之恩。
“但是李雁初,我也是人,我不是石头,我也不会永久无停止的任由你算计,本日我定要杀了他,你若护他就是与我为敌!”
“阿姐感觉我容不下他?”
谢于归收回目光,冷然道:“烦请陛跟我走一趟,亲身送厉王出城,放这些鹰卫一并分开,若两个时候以内他们还未出都城,届时陛下性命不保,就怪不得我了。”
韩恕满眼惊怒,猛的上前时夺过季三通的剑就直指昭帝,“我本日就将你毙命在此,也好偿这几年我所受之苦!”
“翁家,骆家,徐家,另有那许很多多的朝臣乃至军中将领,他韩恕所立威势在皇权之上,乃至得诸人忠心眼里有他无君,你就能包管他一辈子都不心生妄念?!”
剑尖落在她脸前,韩恕眼中猩红:“你要护他?”
而韩恕嘴唇紧抿下颚微颤,握着剑的手指节发白,那剑锋上沾上的血迹让他眼中更红。
“那你大可尝尝。”谢于归一脸淡然。
韩恕眼神一厉,挥剑就朝着谢于归斩去。
“韩恕,你如何还不明白阿姐?”
“不是借口,韩恕,我既嫁你为妻,就与你存亡同命。”
最后时,他对韩恕心有惭愧,法场上时,看着阿姐替他挡下那一刀时,他也情愿跟她一起面对父皇雷霆之怒,只为了保住别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