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白家宅下压有龙脉一说,虽未曾大肆鼓吹过,但暗下也向来不是甚么奥妙……

大理寺卿重重地拍响了惊堂木。

有刘福做主开了这个口,转头便是皇上究查下来,他好歹也能有个遁辞。

可恰是以,他才更加感觉对方心机深不成测,可骇至极——没有交集,便代表对方偶然同他绑在一起……他的处境仿佛成了一颗随时会被抛出去,或被对方拿来做任何用处的棋子,存亡皆把握在对方手中!

文腾与面色安静的大寺人对视着,一字一顿隧道:“单今后事来看,当年白家龙脉之说,可见底子是大国师蓄意假造!白家世代奸佞良臣,本可为大靖肱骨栋梁,却皆毁于此人算计!这妖僧用心叵测,擅利诱世人,现在又极得民气……若任由其留在陛下身边,假以光阴,只怕陛下危矣,大靖江山危矣!”

至于有没有证据,本身就没甚么紧急的。

再者……

“大胆!”

高喊声垂垂远去,刘福微微叹了口气。

而对方只暗中见过他一面罢了,手上可谓干清干净,清明净白!

自白家一事过后,继晓再未曾暗里见过他,仿佛那晚一见不过是他的错觉罢了。

刘福看着他,道:“这是天然。咱家本日本就是奉陛下之命前来旁听,自是要将所瞧见的,听到的,一字不落地呈到陛下耳中。”

这些年来,他经常活在惊骇当中。

“……”

还望陛下念在罪臣这些年来尚算失职,于公事之上从未有过半分懒惰之心,没有功绩也有苦劳的份上,能够对罪臣的家眷从轻发落啊!皇上……皇上!”

而本日既退无可退,他再无来由杜口不言!

站得越高,所看清的伤害便越多,他乃至早已悔怨当年被人操纵,做了别人手中的刀,白白送了如许一个致命的把柄到对方手中——

“证据我的确没有,但我所言句句失实!”文腾朝上方重重揖手道:“还望刘公公能将我本日之言,一字不差地禀至御前……是非吵嘴,想必皇上自有公断!”

文腾已在往下讲道:“当年我尚在白璋部下做事之时,便是大国师暗下找到了我……他彼时奉告我,测出了白家宅下压有龙脉之象,直言称筹算将此事禀于皇上!又与我道,皇上若得知此事,必会对白家忌讳非常……言语之间,无不是在表示我设法坐实白家成心‘造反’的罪名!”

本日刘福是代替圣上来旁听此事,他不开口,其他官员自也没有妄自僭越的事理。

“口说无凭,你宣称大国师当年才是幕后主使,不知可有证据能够证明你话中真假?”刑部尚书神情莫辩地问道。

白家之事竟同大国师有干系?!

对方的存在,早已成为了他最大的心魔,日日夜夜折磨着他!

“他又隐晦承诺于我,倘若我办成此事,他必会向皇上保举我顶替白璋兵部侍郎之位!”

大理寺卿神采微变。

两名差役回声上前,一左一右将文腾押住。

官员们神态纷繁大变。

毕竟当年白家之事,是他亲身下的手,朝廷如故意重查,定能查出蛛丝马迹来。

归正他眼下又不筹算发落国师——炼丹修仙之事,他还得仰仗国师呢。

凡是他有半点证据,这些年来也不至于这般惶恐煎熬了——

刘福此时这般安静自如,一定不是得了皇上甚么授意……

……

养心殿内,昭丰帝听罢刘福所禀,神情没有太大颠簸。

“犯人文腾已亲口招认!来人,马上将其押上天牢,等待发落!”

他本觉得,对方会借此来勒迫他去做一些事情,起码暗中是要同他站在一处的……可对方并没有。

除却大理寺卿以外,其他官员此时心中亦是各有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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