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的知错，小的该死，都是金面枭那厮……”
命人清算完这胡涂蛋，牛僧孺看着他一旁坐着的司法参军事道：“昨夜剩下的没死的地痞还剩下多少？”
现在的京兆府固然还是昔日的格式，不过办事效力比之前要强上很多，而牛僧孺更是长于治吏，京兆府各曹的书吏被他管得服服帖帖，一心跟着牛长史混出一个功名出来。
正说话间，一个书吏从内里仓促走了出去。
堂下的秃顶大汉冲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不过你不消担忧，你那些兄弟都是讲义气的，必定将你留下的小孀妇照顾的很好。你阿谁小子也算是将门虎子，恐怕五六岁就要到街上行乞，偷人腰包。只是可惜你那爹娘，你是独子，本官将你吊死，他们便要沿街行乞讨个糊口了。”
堂下的李四本来还是一副硬汉的模样，但是牛僧孺这么一讲，他神采也从果断垂垂变得畏缩起来。
“真是一条豪杰子，”牛僧孺嘴角嘲笑：“这一百杀威棒打下去，还能梗着脖子不说话。本官再问你一句，当日命你在街上分发妖书的，但是刁民金面枭？”
天子一怒，天然要有所交代，京兆府上高低下和提点刑狱使司都争着抓人，实际上依着牛僧孺的本意，这件妖书案底子不必操心，这清楚就是有人要给天子一个经验，掣肘一番。事情的根子就在政事堂内，在白玉京中又能折腾出甚么风波？
牛僧孺早就让衙役将此人的背景查了个底掉。
宫含章？牛僧孺眉头皱的更紧，他怎就和蜀王混到一起了。
“如何能叫吊死？”牛僧孺皱着眉头：“那都是他们熬不过刑，病死的。”
“你娘去作老乞婆，你媳妇迎门卖笑，跟你那群讲义气的兄弟混在一起，你儿子在街上去作偷儿，这便是你的义气。”牛僧孺嘲笑：“本官奉天子命牧守京畿，教养百姓乃是职责地点。向你如许讲究义气的豪杰，本官说甚么也要成全美事。”
“入你娘的贼，你阿公是宁德坊的李四。”
清算冤狱，这是立名声速率最快，本钱最低的一种体例，但是却需求破钞很多精力，不得不说牛僧孺的确不是平常之辈，他很快便将京兆府的冤案重新检查一遍，并借着清算冤狱将京兆府上高低下的官僚们皋牢在了手里。
“呸，”那秃顶地痞又是一口血痰喷到空中上：“入你娘的狗官，你阿公是宁德坊的李四，你找你阿公问你阿嬷的忌辰么？”
“你感觉这就是义气？”牛僧孺摇了点头。“不读书就是不读书。”
“不必通融了，过了堂，纳过供词，便一个个都去吊着吧。”牛僧孺叮咛道。
“大抵另有十几个，都是京中帮会的人，一向有人想把他们保出去，想请大人通融一下。”
“先让御史们去弹劾提点刑狱使司吧，他们过分多了。”牛僧孺想起李绅，眉头便又皱了起来。
牛僧孺笑着看着面前的地痞演出。
“放屁。”牛僧孺一拍惊堂木：“老爷送你成仁取义，你还不要，真真是刁民，把这厮推出去绑紧倒吊起来。”
“真是一条豪杰。”牛僧孺左肘顶在书案上，右手把玩着惊堂木：“让他吃下去，不要弄脏了本官的大堂。”
明天这般鞠问，不过便是给天子一个交代，杀杀那些地痞的威风罢了。至于甚么供词，就京兆府里这些衙役们用刑的本领，甚么供词都能给你问出来。
一声令下，任由那李四如何告饶也难逃被衙役们捆走的运气。
“本官最后问你一句，但是白玉京中的奸民金面枭让你在街上披发妖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