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官如同造反,和金吾卫将士动刀更是造反,不过,若对方敢对公主倒霉,那……说不得就要造一次反了。

出了神都,走了不到一里地,与早就等在那边的数十名侍卫和别的两辆轻车汇合在一起,却没有逗留,持续朝龙门方向行进。

十多名襕衫侍卫散开来,簇拥着清油车缓缓而行,车上已亮起承平公主的官幡,所到之处,行人纷繁躲避。

这位大将军着一副玄色精造满身甲,骑一匹骨骼巨大的玄色骏马,一人一骑朝车队缓缓而来。

马儿动了,四蹄迈动,拉着清油车打了半个回旋,顺着朝东的街道朝城门走去。

她只晓得是公主将她救出樊笼之地,此生当代,公主就是她的仇人,也是她的仆人。

女官李敏悚然一惊,孔殷地看向承平公主,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神采之间黯然了几分。

两里地对于马队来讲,不过是转眼之间罢了。

大将军鹰眼中收回凌厉的光,与赵不凡的目光狠狠地撞在一起,模糊有风云搅动,二人对视很久,谁也何如不了谁。

马奴拿着马鞭的手悄悄一抖,便在空中挽了一个鞭花,“啪”地一下,收回一声轻响。

承平公主偶尔之间见到了正被别的宫奴体罚的她,见她生得娇憨敬爱,动了怜悯之心,将她要到了身边。

小小虽是犯官之女,不过,当年她还太小,对家破人亡的旧事,未曾有半点影象。

她微微扬起脸,绝美的脸上闪现一抹崇高和严肃,目光也变得清澈起来,沉着地叮咛道:“赵不凡,让我们的车马都遁藏道旁,不消严峻。”

承平公主接太小小递过的白娟,悄悄拭去脸上的泪痕,美目流转,瞥见忐忑不安的小丫头,不由得莞尔一笑,垂怜地摸摸小丫头的小脑袋,道:“你也是一只遭殃的池鱼,我也是一只悲伤的池鱼,出了这神都之地,真想就此拜别,不再返来。可惜的,也就是想想罢了……”

统统的马队全都在一箭之地外停下,一名身材颀长的大将,卷发浓眉,鹰眼钩鼻,颌下一副虬髯,脸孔之间峻厉而不乏狰狞。

如果让他在公主和武后之间做出挑选,他会毫不踌躇地挑选公主。或许,满朝的公卿会嘲笑他不识时务,一身游侠儿的恶习。不过,他却毫不会悔怨,仍然为公支流干最后一滴血。

杀气,极其凌厉的杀气,虽蓄而未发,但是那大将军还是感知到了。作为一名大将军,那也是从血与火中走过来的,本身就带有浓烈的煞气,普通人都不肯靠近他们这些杀才。

一心一意把公主服侍好,只要公主体贴,小小就高兴。只是,自从今春薛驸马去后,公主就一向不高兴,这让小小也不高兴。

前人云:主辱臣死,他作为公主的臣子,还是公主的侍卫长,公主将身家性命拜托于他,而他则以本身性命想报,这就是他的信誉。

在神都一次动用数千马队,看那甲胄和旗幡,还是禁军金吾卫的兵马,可不是一件小事。

回话的却不是马奴,而是一名襕衫骑士,四十摆布年纪,身材健旺,一双手指掌间生着厚厚的老茧,以次看来此人倒是非常下了一番工夫,其技艺应当很不凡。

赵不凡,承平公主府侍卫长,使一柄四尺五寸长、重二十一斤八两的厚背砍山刀,曾一人一刀击败公主府一十八名侍卫的合击,众望所归地成为侍卫长。

仇视朝廷的禁军,那就是形同谋反,他们可没有谋反的动机,并且,劈面雄师停止进步,全都原地肃立,只要一人一骑上前,也用不着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弱了公主的气势。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