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徐国难梗着脖子问。

语气冰冷无情,徐国难悚然色变,目光怔怔望向暗中深处,再也说不出话来。

见儿子目光倔强,与亡妻生前非常类似,眼里微酸,柔声道:“习练技艺爹能够教你,少年特工培训千万插手不得。”

姆妈,孩儿必然多杀鞑子,替姆妈报仇雪耻。

徐国刺耳老爹语音哽咽真情透露,心中说不出的熨帖,只是不好说出实在设法,嘟嘴道:“不插手就不插手。爹可要教我练武,今后好为姆妈报仇。”

施安肚里饥饿却不敢走动,恐怕至公子返来找寻不着,又盼望冬烘言语只是讹传,施家阖门安然,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施琅当然不晓得厦门产生地系列变故。他与刘白条、施安轮番划着渔船,无惊无险到达漳州,暂住六合会玄水堂堂口,等候陈永华向国姓爷转圜,洗清冤枉再返回厦门,

这一等就是半天。

茶社里一阵大乱,众茶客都转头望来。

徐国难刚舒出口气,就听老爹续道:“陈先生已叮咛玄水堂设法正法施琅,死人怎会跑去投降鞑子。”

见施安面有忧色,安抚道:“施安莫担忧,至公子还要保住有效之身,不会胡乱行事坏了自家性命。”

刘白条脾气暴躁,哪能容两人当众歪曲辟谣,砰的一声用力拍在桌面上,击得茶水四溅瓜子乱飞,瞪起铜铃大眼,粗声骂道:“哪来的王八羔子胡咧嘴乱放臭狗屁,施琅将军是岳飞爷爷转世,最是精忠报国。奉告你们这些王八羔子,施琅将军好端端坐在老子中间,哪只狗眼瞧见他白叟家投降鞑子。”

施安瞧着施琅萧瑟身影消逝在林木中,满腹心机无情无绪,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刘白条坐在块石头上,只是大声斥骂贼老天。

施琅违拗不过,自忖扮装易容,官兵等闲辨认不出,大着胆量伴随施安上街闲逛。

施安是施府地家生仆人,自幼奉侍施琅,两人从小一起上树捉鸟下河摸鱼,名为主仆情若兄弟,豪情极其深厚。

长笑一声拔步便走。

不欲徐文宏多想,转移话题问道:“爹,国姓爷误信奸言杀了施家满门,施琅会不会真地跑去投降鞑子——”

施琅听到满门抄斩四字,面色立时惨白无血,脑袋嗡的一声好似千斤大锤用力锤打;施安目瞪口呆,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阵,施琅渐渐坐直身子,眼里已不见一滴泪水,沉脸向施安道:“你与刘顺躲在这里,我出去逛逛,顿时就返来。”

三人踱进茶社,找了空位坐下,正要唤茶博士泡茶,忽听邻桌有人叹道:“岳元帅精忠报国,宁受风波亭之辱也不肯降金投敌,我朝偏生出了奸贼施琅,不顾伦理节义放弃父母性命公开投奔鞑子,诡计造反反叛,实是猪狗不如、天嫌弃之。”

“习练技艺,今后好为姆妈复仇。”

两名冬烘见刘白条穿着褴褛,说话无礼,勃然大怒,正想开口喝斥,传闻奸贼施琅竟然就坐在茶社,顿时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出声不得。

三人上街走出没多远,前面呈现家茶社,平话先生正在说《精忠岳飞》,讲到岳爷爷风波亭抱屈受害,临终遗言“天日昭昭”,吵嘴生风绘声绘色,醒木拍得震天作响。

徐文宏瞧在眼里,把床板重重一拍,怒道:“习练技艺干甚么,健忘娘的临终嘱托了么!”

施琅恐怕官兵拿捕,宅在堂口等闲不敢出门。施安脾气跳脱不耐闷住,整日吵着上街闲逛。

徐国难闻言不惊反喜,雀跃道:“我情愿当特工暗藏刺探,为反清复明卖力着力!”

想到抗清豪杰沦为鞑子喽啰,心头黯然,再也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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