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密云向东,从密云大营到喜峰口这段路很好走,这是大明几代人重点补葺的长城天险。
这个明国男人……就是她射中必定的克星。
沿着滦河有一条路直通塞外,乃至这条路还很宽广,这也是当年永乐大帝叫人修建的。
下了作战号令,凤威军还是在关前暗藏,这个仗也不能随便打,得挑个有代价的大目标打!
周世显笑了笑:“不算大。”
周世显眼中闪动着凶光,缓缓道:“传下去,筹办打击。”
娜木钟掩着小嘴,轻叫起来,代善不测病死,大明已经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还要打?
当然了,这位大清太妃也不傻,她当然明白现在投奔了大明,免不了要奉上一份投名状,断了她返回清廷的后路。
娜木钟叹了口气,这些年在清宫和人斗,和天斗,她也累了,倦了,不肯意再挣扎了。
娜木钟趴在另一边,和他紧挨着,吐气如兰:“代善死了。”
难受,太难受了。
一天后,清军来了。
凤威军再次进入寂静,沿着长城一线矫捷。
牛,马还不敷,另有大量主子兵,用鞭子抽打着大量掳掠来的青壮在前面推,气象惨痛如人间天国。
周世显点点头,他记得汗青上代善是顺治五年病死的,比汗青上提早了四年,这是被活生机死的。
人如果忘了本,连祖宗都不要了,和牲口又有甚么别离?
他们曾经是汉人,可已经没了灵魂,在满人主子面前摇尾巴,一转脸又冲着同胞龇牙,亮爪子。
再背面是上三旗,保护着代善的棺材畴昔了,这个就更不能打了,这是满清八旗里的精华。
“寄父。”
汉军旗的主子兵很凶,挥动着鞭子,狠狠抽打着大明的青壮,鞭策着一门门重达三千多斤的大炮。
周世显摸了摸头,咱大明和元朝分歧呀,大明没有兵马大元帅这个官职,大明只要督师,还是个文官。
王公大臣们走了,八旗主力也走了,大清内哄,一个个都急着回关外拉山头,争皇位去了,可……
倘若当年林丹汗有这么凶,该多好?
有山,有水,有大片青草,满清雄师纷繁停在河边饮马,沿着这条路走,能够悄悄松松的返回关外。
耳边大清太妃又在吹气:“要不……算了吧。”
喜峰口西侧,龙井关。
惨叫声震天,大明的子民被抽打的皮开肉绽,浑身是伤,满脸是血,一些身材弱的汉人痛叫着,嘶吼着,耗尽了统统的力量,推着推着就倒下了。
傍晚时分,落日西下。
就凭凤威军这点兵力,一股脑的冲下去,在清军八旗主力面前怕是连个浪花也翻不起来。
“哎?”
她算碰到这辈子最大的克星了,在这明国男人面前,她那点小聪明都不顶用了,。
“唉。”
他向着清军炮队中,一个骑在马背上,威风凛冽的汉军旗大官撇了撇嘴,这货看起来官不小。
一来二去的,儿子有了个汉人名字,还一口一个寄父缠在周世显身边,娜木钟气的鼻子都歪了。
“好呀,好呀!”
“蛤?”
可十二三岁的蒙古少年闲不住,又朗声道:“寄父,你给我取一个汉名吧,我感觉汉名很好。”
这个混蛋明国男人,一起上还把她的儿子阿布奈带在身边,说是要尽一份寄父的任务,他在给阿布奈讲大明的英烈……
这是防着她呢?
阿布奈一脸迷惑:“为甚么?”
“嗯?”
“因为他们坏。”
童言无忌却有几分事理。
凶,真凶!
四周凤威军官们又是一阵轰笑。
娜木钟瞧着那明国男人英挺的背影,娇媚一笑,暴露了敬爱的小碎牙,那就走着瞧。
大清太妃叹了口气,她看了看儿子,跟屁虫一样跟着周后显,用半生不熟的汉话东问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