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了然,这老货所谓中人的身份恐怕只是个幌子,其背后真正的店主怕就是这车马店。肥水不流外人田,看来车马店是筹办将这宗买卖截下来,只不过一个生蛮才两三枚低阶的代价,这点儿油水,对于车马店来讲实在是太小了点吧?

陈老头盯着劈面大口嚼肉的小白牙,走了一下神儿,忙又清算起表情解释道:“掌柜的说,这细水起码也得流个三五年才有的做。不瞒殷小哥,就像前院那种货品,我们每个月都能有百八十个的量,不知殷小哥有没有这么大的胃口?”

陈老头不答,倒是连声报歉,只说他也是人在屋檐下,身不由己。

陈老头老脸微红,低声解释说,那可满是店主的要求,他还向来没在外人面前流露过身份,言外之意已经将殷勤当作了自家人。

谈笑间殷勤淡淡瞥了一眼站在边上,面色稍显难堪的陈老头儿。这老货说是去找买家,没成想竟然将这车马店的大掌柜唤了来。

送走了冯掌柜,两个褐衣役也都纷繁辞职。陈老头从速凑到殷勤跟前笑嘻嘻地问他,眼下已经到了用饭点了,要不要去到边上二楼略坐半晌?二楼指的是院落西墙边上搭起的一排长廊,上面有吃茶喝酒的单间儿,是专给前来遴选蛮奴的各家大班预备的歇脚之处。

陈老头瞟了一目炫二妮与殷公子,见殷勤没有躲避的意义,又眼巴巴地瞅了好几眼殷勤边儿上的空坐位。

殷勤还是那付似笑非笑的模样,也不说让他坐下,陈老头干脆厚着脸皮厚呵呵笑两声,将那座椅扯过来,挨着殷勤边上坐了,这才拿腔作势的清了下嗓子,对殷勤正色道:“掌柜的意义,这买卖能做。”

“一口价,十枚低阶灵石。”陈老头儿暴露世意人的本质,说话斩钉截铁,没有半点让步的语气。

“不知你们掌柜的,筹算将这细水如何个流法?”殷勤翘起二郎腿,伸手从桌上提了一条烤的焦黑的豕肉,放在嘴里嚼开了。

殷勤连连称谢,心中却更加奇特,据他之前与那陈老头在一起扳话所体味的环境,哪怕是临渊城里那些常来常往的老主顾,想要采办生蛮,即便不去私卖会,也要通过陈老头之类的中人才行。他们尚且没有直接上门的虐待,殷勤一个初来乍到的生客,却得了这般的便宜,却不知这冯掌柜打的是甚么算盘?

殷勤只说上面蛮人太多,看花了眼,见殷公子坐在了上首主位上,便在靠门边的坐位坐了。花二妮见他不挑理,对劲都朝殷公子使了个眼色。殷公子之前可不敢坐这个位置,是花二妮一再对峙硬要,不得已才忐忑地坐了。

“陈老做事有些不隧道啊,我但是真把你当自家人,连我的底价都透给你了。”殷勤却不听他靠近乎的套路,一边往二楼走,一边唉声感喟地抱怨,“既然这事已经捅到了冯掌柜那边,咱俩之前筹议的阿谁价儿到底是能不能成?”

殷勤心中藏着疑问,那胖成球儿的冯掌柜却只拉着他说东说西,关于那笔收买待宰生蛮的买卖倒是只字未提。冯掌柜借着陈老头的由头,提了两句益成号私卖会的事情,又说一复生二回熟,今后殷勤如果有采办生蛮的意向,直接过到这边就行,用不着去到私卖会上绕个大圈子。

陈老头儿暗中窥测屋里的氛围,也感觉有些奇特,实在是看不透这三人之间的干系。不管如何这采办生蛮之事,应当满是这殷小哥做主。陈老头在一旁忙活起来,先给殷勤斟一杯茶水,又要给花二妮续水的时候,却挨了花二妮的冷眼儿,说这茶比街边的大碗茶都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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