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屋中,也没有甚么条案宝阁之类的安排家具,屋子正中,只要一张与赌坊普通大小的石桌,上面铺了厚厚一层毡布。武传芳掀起毡布的一角,奥秘兮兮地唤殷勤过来检察。

遵循小牌九的端方,大师不需算计牌面,也没有平局之说,属于一翻两瞪眼标痛快弄法,如果赶上手气背的,一夜之间输得倾家荡产也不算少数。

殷勤将袖口挽到胳膊肘上,暴露两条光亮的“玉臂”道:“凡是走袖口的武门路,全属不入流的弄法,武门路玩的高超的,即便挽起双袖,一样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偷牌换牌,这叫做掌中乾坤的工夫。”

武传芳看着殷勤所画的表格,心中如有所悟,仿佛一个藏于心头的好久的动机终究收回一个小小的抽芽出来。

“概率是何物?”武传芳听得胡涂。

武传芳选定了牌九的桌面,又从乾坤戒里摸出二十四张骨牌,洗乱以后,码放在桌面上,对殷勤做了个请的手势。

骨牌或者牌九的弄法,又有大小两种。大牌九就是三十六张牌,庄闲各抓四张,随便组合两两成对。三门闲家,皆以自家的两幅牌与农户的两幅牌比较大小。闲家两副牌,全都大过农户为赢,全都小过农户为输,一小一大则为平局。

殷勤暴露赞美之意道:“前辈能想到竹牌纹路,足见您曾经在这方面动过动机,可惜未能深切。实在辩白一张骨牌,一定仅从纹路动手。要晓得,天下间绝对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两样物件,只要察看细心,便能辩白出来此中极其纤细的差异。比如骨牌全以翠玉打磨,但每块翠玉其光彩明暗皆有分歧,此一法;其次,哪怕打磨得再光滑,骨牌用过几次,相互碰撞便会有藐小陈迹留下,哪怕其陈迹比发丝还细,但以修士的眼力,只要用心察看,也能辩白的出来吧?”

“有的,有的!”武传芳只道殷勤要给他写下口诀,仓猝跑到屋角,翻出纸笔递到他的面前。

“真正高超的赌术,实在不在手上。”殷勤放下袍袖,将双手收拢于袖中,呵呵笑道,“所谓文门路,不消双手,倒是靠眼力与心法口诀来取人财帛的。”

“那小弟但是攀附老哥哥了!”殷勤俄然被他拉了手去,多少有些别扭,借着从桌上拿起骰子,不露陈迹地挣开手道,“老哥此处可有纸笔?所谓心法口诀,实在全在这两颗骰子上头。”

殷勤一不谨慎说走了嘴,忙尬声笑笑持续道:“概率就是机遇大小之意,乃是赌鬼们的行话,老哥不必在乎。总而言之,所谓存亡门,便是从这两颗骰子,能够打出几点的机遇大小来考虑。”

殷勤也不推让,走到桌边,先挽起袖子,对武传芳道:“所谓武门路,大半的伎俩全在袍袖内里,藏牌换牌全从这袖口收支。”

大牌九的变数多,普通亲朋老友之间攒的散局,皆是耍大牌九。

殷勤哈哈大笑道:“前辈想差了,我所说的心法口诀,与卜筮推衍无关,全凭口诀经历得来。此中诀窍,就如同一层窗户纸,只要我给前辈点出其关头之处,您只需悄悄一捅,便是桶底脱落,豁然开畅了。”

殷勤的换肤术发挥了半日,也懒得再度加持,脸上的肤色固然没变,身上却已经垂垂规复了玉润之肤,他倒不介怀这个,从桌上捻起一张牌,便用了慢行动,在武传芳面前揭示,如何仅凭一双手掌,在众目睽睽之下玩手彩。

殷勤神神鬼鬼道:“文门路一靠眼力,二靠心法口诀。前辈如果能从骨牌的纤细陈迹出辩白出其牌面的大小来,只要得了我的心诀,便能猜出谁能抓到大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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