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赏微微一愣,表示让他起家,心中倒是升起薄怒之意:这小子竟然在跟我负气吗?就因为我将第一真传之位给了燕天然,他竟然连真传都不当了?

统统人的目光全都转到了趴在殷勤肩膀上,双手捧着鱼腥果大吃特吃的阿蛮身上。

也有个别心计深沉的弟子,却从云裳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别的味道:老祖为何要特别提及,燕天然没有服用土龙涎而迟误了真传之争?她到底是在为燕天然喊冤,抑或是在表示着甚么?

殷勤此话听得一种老成慎重的长老主持暗自点头,他们嘴上不说,心中对于将殷勤这类废灵根的弟子招入真传却非常不觉得然的。眼下殷勤竟然主动请辞,并且将名头换成可入室弟子,固然这“入室”两字,听着有些别扭,但总好过弄出个不入流的真传,使花狸峰成为笑柄。

殷勤不等云裳发作,站直了身子朗声道:“老祖在上,弟子本日所言,字字出于肺腑。弟子如何不知老祖真传乃是天大的机遇?何如弟子修为实在寒微,灵根资质皆部属下之选,本日弟子因幸运而得真传之名,今后天下修士笑话我也就罢了,如果是以而让老祖名誉蒙尘,则弟子万死难辞其咎啊!”

殷勤满脸朴拙隧道:“弟子在野狼镇时,曾将老祖入室弟子之位,承诺给一尚未开脉之少年,可否恳请老祖看在弟子刚才搏命冲关的份儿上,也将此位授予弟子?”

众弟子正被林主事一百零八条门规戒律说得昏昏欲睡,便见暖榻之下,老祖裙摆当中窜出一道白光,咻地一下便到了殷勤的身上。下一刻,殷勤腰间的兽皮袋就被阿蛮锋利的爪尖划了大口儿,暴露内里那大半袋鱼腥果。

不过此中也有老奸大奸的,在心中冷静策画开来:燕天然但是花狸峰几十年的大师兄啊,仅仅得了个破军长老的位子?论资格、论修为、论才气,燕天然哪怕掌管不了七部中最为首要的禄存部,混个核心秘密的廉贞长老也是绰绰不足啊。看云裳的这个安插,莫非是对燕天然心生不满了吗?

云裳让莺儿将土龙涎呈上来,装模作样地把玩一番,面带浅笑道:“天然自幼随我修行,心肠最是浑厚诚恳,刚才在那花狸厅外,他哪怕吞下半口这土龙涎,也千万不会被挡于门外。我这为师的,怎能不体恤他的一番良苦用心?从本日起,天然得我真传之位!”

云裳讲出这番话,连那些长老主事的脸上都微微变色,听老祖之意,这是要将破军部主事之职许给燕天然啊!燕天然这笔买卖做得划算啊,拼了一口老血,土龙涎送出去又原封不动地收了返来,不但如愿以偿得了真传,还捎带捞到了破军长老之位!

云裳只当殷勤是在冒充推让,却不想殷勤咕咚跪伏于地,颤声道:“弟子绝非决计造作,还请老祖体察弟子至心。真传之位有燕大师兄好像当空皓月,弟子微末之荧光毫不敢与他比肩!”

如此一来,殷勤即便入了真传之门,也成不了第一真传,在燕天然面前还是要矮下半头,喊他师兄才行。

云裳清算一下思路,正要宣殷勤上前服从,莺儿仓促地从内里返来了。云裳见她怀里捧着阿谁赤陶盒子,心中便已有了计算。

云裳固然晓得燕天然心性刚强,却没想到他对真传之位,固执迷恋到如此境地。她心中感喟,却也要给这个跟从本身多年的弟子留些颜面,强自展颜笑道:“哦?天然要呈与为师的甚么灵药?你且翻开看看吧。”

莺儿走到暖榻之前,复命道:“燕师兄已经安设好了,这是他托我转呈给老祖的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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