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暧已是双颊酡红，两眼迷醉，竟不由得又凑畴昔，在他玉白的俊脸上悄悄吻了一下，伏在他肩头一动不动，仿佛满身的力量都已被抽暇了。
高暧不想他竟会这这般说，赶快一把拉住，慌不迭地将那小木人抢在手中。
“公主感觉如何？”
徐少卿忍俊不由，面上却仍绷着笑问：“那公主说，这木人究竟像谁？”
方寸之间，柔情无穷。
亭外被一片阴霾覆盖，莫说远处的起伏山峦，就连液池的水面也已朦昏黄胧，看不逼真。
徐少卿却没留意她这番面上的窜改，对着那小木人凝睇很久，幽幽叹道：“好多年了，都忘了它还在这里……”
他纤长的五指拈着那小木人，在掌间翻转流连：“如何，公主不信么？”
徐少卿又在几到处所略加润色，轻吹几下，抬手拂去木屑，摆布打量，挑唇笑了笑，仿佛本身也觉对劲。
“啊！厂臣，不……”
她说到这里俄然哽咽起来：“阿昶，除了人前，求你别再叫我皇嫂……叫我婉婷，婉儿，叫甚么都好，哪怕就像当年救我时叫……叫我一声谢女人。为了等你，我连孩子都弃了，如此后位也没了，莫非你就不该对我有一丝顾恤么？”
高昶仍不回身，鼻中轻哼一声：“是皇嫂说有要事同朕商讨，现在翻来覆去却只说些闲话，朕国事繁忙，浪费不起，皇嫂若果有急事，便请直言，不然朕便真要走了。”
他顿了顿，又捡起那柄刻刀，打量道：“厥后入了宫，臣身上所剩的就只要这把刻刀，也是独一的念想，可宫中不准私藏刀具，臣便将它藏在这里，偶尔寻些木头来刻一刻，也没做成过甚么，只是一拿起这刻刀，内心头便不由得静下来，常日里在宫中受的那些苦，也就都忘了。”
“阿昶，你还记得么，当年若不是你，莫说入宫为后，恐怕我早就不在人间了。从当时起，我便忘不了你，就算这些年做皇后，不时候刻念着的也是你，莫非……莫非你竟瞧不出么？”
她死命按住他的手，扭着身子把头方向一边，不让他得逞。
天承帝高昶立在另一边，面向高耸的山石，面色沉郁。
高暧却不知该说甚么好，挨着边上坐了，看着他切、勾、挑、剔，刀功精密，圆转快意，倒不像是个技艺粗浅的人。
高暧愈焦炙了，红着脸冒死推拒道：“厂臣别……你容我说话。”
“咦，这是甚么东西？”
那冰冷的语声飘进耳中，如同北风劈面。
这林中一隅仿佛六合四方，澄净广漠，无拘无束，仿佛两人已突破了重重隔绝，千难万险，终究自在安闲，不再有分离之苦。
说到情致缠绵处，她硬拉着高昶转过身来，痴痴地望着他道：“我不求甚么名分，只要你经常来看看我，别将我当何为么皇嫂，这便够了。阿昶，承诺我好么？”
她咬牙暗自一哼，但望着那长身玉立的背影，心中却又软了。
头盘随云髻，身着竖领对襟夹袄，腰束马面裙，鲜明竟与本身现在所穿的普通无二。
“厂臣这刻的是甚么？”
“皇嫂方才的话辱及朕与云和，还请慎言，朕不想与你计算，本日只做没闻声，告别了！”
高昶面色乌青，眼中寒意陡盛。
她不由一惊，还未及反应，那对不安的薄唇便已顺势向下，在她脖颈间游走起来，那本来揽在腰侧的手也顺势上移，开端不端方起来。
孝感皇后捏着那茶盏笑道：“本宫一个先皇后，敢在陛上面前说甚么？只是官方百姓都言长嫂如母，陛下若知恭敬，本宫便提示一句，自家妹子虽好，可毕竟这是皇宫内苑，凡事还需检点些，别累及了皇家的名誉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