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快带朕去瞧!”
狄锵和众卫士也已奔过来,大家抢上马背,提缰便走,离了堆栈,径朝镇外奔去。
徐少卿也不谦让,拱手请安,便也坐了下来。
“这枪头你从何得来?与云和公主又有何干联?”
殿内的奴婢都吓了一跳,纷繁跪伏在地,不敢昂首。
狄锵敛着眼中寒光,在他面上逡巡,隔了半晌才问:“你到底来做甚么?”
他手中长剑轻挑,“哧”的斩断那刺客的手腕,反腿一踢,将人踹得直飞出去,噼里啪啦接连撞翻了好几张桌子。
这你一言我一语,仿佛两人是旧了解,可话说完了,各自脸上却都是淡然如水,既无欢乐,也不见半点冷意。
“回陛下,已传了,正赶往景阳宫问诊,奴婢这才来报。”
东厂最重的便是侦缉,北方崇国更是重中之重,畴前身为提督寺人,对这位崇国太子狄锵天然是了熟于胸。
那内侍却退几步,刚要回身,外头忽又出去一名中年内侍,急仓促地跑到近处,伏地报导:“启禀陛下,云和公主今晨起来未久,竟俄然昏迷不醒了。”
那太医抬眼看看,随即又垂了下去,嗫嚅道:“这个……臣……臣不敢说。”
徐少卿顿了顿,持续道:“直至客岁春季,因着要与贵国联婚定盟,我朝显德陛下召公主回宫,因她思念母妃甚重,鄙人便陪其前去旧时宫苑看望,竟偶然间发明慕妃当年的遗物,此中便有这杆枪头。”
他说着,便在腰间系袋中取出一截锈迹斑斑的铁器递了畴昔。
正要开言,狄锵却抢先问道:“你在这里做甚么?”言下之意很有些思疑。
狄锵先在岩下一块扁平的石上坐了,顺手朝身边指了指。
狄锵看着他,也是一笑,俄然身形闲逛,青影飘忽忽地离席而起,落地时,手中竟提了一张长凳。
而他脸上却神采如常,重又端方坐好,鼻中轻叹道:“一言难尽,不提也罢。不过……既然本日巧遇,鄙人倒有几句话说与太子殿下听。”
秣城禅寺一晤以后,本日竟又偶然间赶上了,或许这便是天意。
徐少卿点点头,叹声道:“此乃我国朝秘事,鄙人、身处宫中,偶尔查知,原不该在外人面前透露,本日事非得已,还请太子殿下守口如瓶,莫要别传。”
狄锵朝徐少卿使了个眼色,脚下一弹,就从中间的窗子蹿了出去。
狄锵正自不耐,心中一凛,蓦地觉出他这话中像是暗含着甚么惊天之事,埋头想了想,反问道:“四月入宫,腊月出产……你是说云和公主她并非贵国仁宗天子亲生?”
五六名刺客立即分脱手来,从三面朝他关键去攻去。
垂垂的,他也开端感觉有些有趣,内心明显想见她,却又怕看那张淡然无神的脸,仿佛本身真的欠下了甚么债,再也还不清了。
徐少卿抖了抖衣袍下摆,不紧不慢道:“莫急,鄙人这里有件东西,先请太子殿下过目。”
狄锵才只瞧了一眼,就面色大变,伸手夺了畴昔,拿在面前细看,见那东西五六寸长,前端尖如剑镞,中间四棱凸起,另有些模糊恍惚的刻纹,更是大吃一惊,冲口叫道:“紫金盘龙枪!”
他只觉那颗心刹时提到了喉咙口,瞪着眼睛粗声道:“照实说,恕你无罪。”
徐少卿也不避讳,安然道:“诚如殿下所言,但此事鄙人自问光亮磊落,无愧于心。”
狄锵冷眼盯着他,高低打量,半晌俄然一笑:“日前听闻夏国生变,徐厂督挟贵国云和公主外逃,不猜半途败露,被押入东厂大牢,本王还在想这话确不确,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