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范、赵二人恐怕又是甚么杀人之术,拿着筷子却不敢动。刘一手道,“鄙人平生没甚么别的本领,只精通两道,一是刑讯,一是美食,吃着美食审判犯人,乃人生一大兴趣。”

杀人伎俩,千千万万,想不到一条被子也能杀人。做刑讯官到这个份上,甚么烙铁、钢鞭,十大酷刑啊,这类折磨人的手腕,过分于初级。如何将一件平常之物,变成杀人于无形的手腕,才气称得上是艺术。

赵行道:“刘百户客气,现在这两床被子也挺新的,不必劳烦。”

一番话说的通透,看得也通透。

“两位不知甚么干系,在京中惹了甚么人,连薛大人都不敢招惹,把你们送出去出亡?”

北镇抚司斗拱飞檐,四周黑墙,黑砖黑瓦,都是一层修建,到处流露着一股阴沉之意。大门口,两个玄色的石獬豸,一左一右,蹲在门口,传闻此神兽能辨忠奸善恶。

锦衣卫分为南北镇抚司,北镇抚司专理诏狱,有权自行拘系、侦讯、行刑、处决,不必颠末普通司法机构,在大明暴力构造中,远超越三司。

范小刀奇道:“杀人被?”

慕容神采一沉,“大人有令,他们两个如果少了半根头发,为你们试问。”

中年瘦子道:“您放心,我们必然好好的奉侍好。比来没甚么新停业,兄弟们闲着没事儿,又炮制了几个新手腕,终究来了练手的了。”

“刘瘦子,在诏狱内里时候久了,你心机扭曲了,听不懂我说话还是怎得?他们二人是在这里临时避祸,你们要好吃好喝的服侍着!”

几杯酒落肚,氛围逐步活络起来,未几时,三人以兄弟相称。

范小刀问:“那朋友错案也很多吧。”

牢房内,火锅热气腾腾。

刘一手道:“慕容大人临走之前,让下官好生照顾二位,我们诏狱前提普通,两位只能姑息一下,如果有甚么怠慢之处,还瞥包涵。”

“恰是。本日还高高在上,明日变成阶下之囚,见惯了大起大落、宦海浮沉,对这些事天然也就麻痹了,现在老哥我有份差事,固然不如何面子,每月都有银子落袋,还能坐在这里跟两位老弟吃火锅,已是很满足了。”

刘一手却道:“新是新,但这两个是杀人被,只怕两位睡上一晚,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刘一手道:“我在诏狱二十多年,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狗,颠末手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日子久了,心态也便平和了,审判罢了,凶神恶煞也罢,笑容可掬也好,要的是成果,手腕只是帮助。不管是达官权贵,还是官居一品,出去以后,上了手腕,也与平凡人并无二致,以是老哥我也总结出一个经历,那就是保持平常心。”

赵行打量着各式百般没见过的刑具,不由感慨:“老哥心态真稳。”

刘一手找来了烧烙铁的炉子,又用刑讯用的几个东西,弄了些肉菜,临时搭建了个火锅,三人在诏狱中吃起火锅来。

“我们锦衣卫向来都是折磨人的,服侍人的事儿,我们不善于啊!”

刘一手固然名誉在外,但看上去一脸人畜有害,并且说话做事又客气又有规矩,很难将他与刑讯逼供第一人联络起来。

赵行又问:“那第二人呢?”

刘一手道:“天然便是前任六扇门总捕头宋金刚了。”

两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刘一手道,“这被子的棉絮,在水银中泡过,犯人睡下之时,只是略微有些重,一旦熟睡,到时候只要将床头调低,水银便顺势压在胸口,几十斤的重量,哪怕醒来,也没有抵挡之力,会被活活闷死,哪怕再高超的仵作,也查不出任何端倪。”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