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老三家门前还拴着一匹马,明显是之前阿谁被柴刀砍死的鞑子所留,少年笨手笨脚爬了上去,然后用长刀一拍马臀,朝村口就跑了出去。
然后落在地上碎成几半,倒是一块老瓦。
女子正抱着孩子,心中想着是否先人保佑的时候,便见一人从那房上跳了下来,手上握着一把柴刀,借着下落的力量,柴刀蓦地下劈。
张老三是个实诚人,常日里对这辛乞儿经常布施一二,张家婆娘为这事还没少和自家男人吵过,见了这乞儿也常常冷言冷语,却没想到本日反倒让他救了自家娘俩一命。
这些闲汉一喊,这只要百余户人家的村庄顿时乱成一团,那离着大槐树不远,便有一个小院,此时院门一开,一个姿色浅显的中年妇人冲了出来哭喊道:“当家的,你可不能走啊!”
随他而来的是他身后那短促麋集的马蹄声!
少年眉头一皱:“你家挨着村口跑出去轻易,一会我出去引开鞑子,你瞧准机遇跑出去钻到麦子地里就安然了!”
“呀......”那女人吓得说不出话来,鞑子见院子里只要一个抱娃的女子,便大步走过来,举起长刀,竟然要直接杀人。
但听他说话的声音甚是熟谙,女子打量了两眼才认了出来,抹干眼泪摸索问道:“你是辛乞儿......?”
他父亲在山海关从戎,在他两岁的时候,死在了疆场上,只留下这个孤儿跟着一个痨病的叔叔度日。
女子这时候更是惊骇,尖叫着连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自家房屋的墙上才没有跌倒。
那男人被箭一冲,又惯性的往前跑了几步,才从口中呕出一口血来,直挺挺的超前摔去。
最要命的是有马蹄声传了过来,显是突入村庄里的那些鞑子,见被少年杀的鞑子迟迟没有动静,有人前来检察了。
“张家嫂子,别叫了,是我......”那人身材不高,看上去还是个半大少年,转过甚来脸上都是鲜血,看不清模样。
“快跑!”几个闲汉惊呼一声,转头就跑,三步并成两步,都恨爹妈少生了一只脚,同时嘴里都叫唤着:“快跑啊,鞑子来了,鞑子杀了张老三......”
不过间隔太远,没听的清楚,此中一个张望道:“那是张老三,他喊得甚么?”
此时秋粮刚收了一半,另有大片的麦子地没有收割,人钻到内里的确难以寻觅。
五岁的时候,这个叔叔也病死了,留下这个孤儿在村庄里吃百家饭长大。
鲜血刹时从颈子里标飞出来,将房上落下那人喷了一脸。
说完这句话,这男人就没了气味,但是眼睛却直勾勾看着大槐树的方向。
这连续串的动静,立时轰动了村中正在劫夺的鞑子们,立即又几个鞑子纵马冲了过来。
张家婆娘躲在房门后,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下来,看着少年的背影喃喃道:“兄弟,嫂子对不住你!”
但是她家本来就住在村口,那些鞑子又骑着马匹,来势甚急,等她刚跑到门口时,一个脑后留侧重视吧,耳带金环的鞑子已经大笑着闯了出去。
便在这时,俄然从房上飞下来一道黑影,正砸在鞑子肩头,将那鞑子砸的惨叫一声,一条胳膊软软垂了下去。
这些顿时的骑士,手中都挥动着长刀,他们穿戴布衣腰间围着兽皮,头上剃光脑后却蓄发,系以色丝,辫发垂肩,这恰是关外鞑子的打扮。
那女人被人提示,这才想起放在炕上的娃子,仓猝踉踉跄跄跑回屋去,抱起炕上刚满周岁的儿子就往外跑。
他们的美意也仅仅限于规劝一声,如果让他们去拦着鞑子救人,定然毫不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