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坐在老太太身边的姜绵绵，笑着起家让开位置，适时暴露一丝澹泊又和顺的笑意。
“好孩子。”老太太握着姜奈的手笑道，“出去这么多年，可受累了？”
“顶多就是，背后让人指指导点，不轻不重说几句罢了。”
余香微垂着头，将母女二人领到午阳院，便先一步出来通报了。
“没有，母亲哪儿会受委曲。”邱氏笑着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背。
俩母女联袂转过屏风，来到内堂。
“老太太年纪大了，身材病痛多有不适，我们做长辈的，凡事依顺着点就是了。再说你祖母又不真是老胡涂了，复苏的时候，心如明镜着呢。”
“啊。”邱氏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拉过女儿的小手，跨步进入堂屋。
“好好好。”老太太笑得慈爱满面。
母女俩正低声诉话，余香翻开帘子快步出来，笑着冲二人行了礼，“老太太请太太与四女人出来叙话。二夫人与两位蜜斯也在。”
姜奈满面含笑，“是么？老太太这么重视礼节的人，当年连怀了双胎的梁氏都不给入门，竟然会同意二叔娶个孀妇？”
老太太含笑向她招了招手，“四丫头，快过来让我看看。”
姜奈挽住邱氏的手，冲她甜甜一笑，“母亲，你真好。”
余香说着话的同时，向邱氏微微使了个眼色。
姜奈跑上前两步，微提裙摆规端方矩在老太太面前跪下，“孙女见过祖母，祖母安好。”
姜奈迷惑，低声问邱氏，“余香姐姐仿佛比几年前沉寂很多。”
“祖母，一点都没受累，还跟着师父，增加了很多见闻。”
忽听一道软腻的声音笑道：“老太太，大夫人还站着呢。”
那厢门帘一掀，姜奈听到内屋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如何现在母亲却说……
邱氏叹了口气，“现在老太太脾气多变，余香她们也挺辛苦。”
姜奈点了点头，嘴上固然没说甚么，但内心忍不住直犯嘀咕。
只见老太太倚在一张青花木三人锦榻上，戴着一条大红攒珠额巾，头发近乎全白，笑得一脸慈蔼。
邱氏赶紧冲她嘘了两声，近一步抬高声音：“当年为这事儿，也闹了好久呢。厥后老太太实在没精力，便让步了。毕竟，你二叔又没功名在身，不必担忧宦途甚么的。唉，娶个孀妇也对他影响不是很大。”
姜奈跑了畴昔，被老太太拉着坐到身边，高低打量一遍。
“进门这些年，那阮孀妇对你祖母也是一片孝心，两个闺女倒是也挺懂事。近些年来，你祖母更加喜好她们了。”
邱氏拍着她的小手重声说道，“这几年家中窜改挺大。你二叔五年前娶了个孀妇，带了两个闺女进门。一个叫姜绵绵，一个叫姜轻柔，挺得老太太欢心的。”
一丝香腻之气劈面而来，姜奈微蹙眉，抬袖悄悄扫拂。
她走时，祖母身材还非常安康呢，据她察看，祖母的身材近十年都不会有式微迹象。
“母亲，你受委曲了？”姜奈握住她的手眯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