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贺芳芝从外头返来，闻声赵慧最后一句话，进屋问道：“承诺甚么？”
桌上的蜡烛换了新的，方才点着，黄油油的亮光照着坐在桌前的人，余舒手里捧着一卷《柳毅传》，过了半晌，还是她刚翻开的那一页。
赵慧摸着他的脑袋，叹道：“好孩子，真乖，慧姨也当你是儿子一样疼。”
余舒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年青女人，回想着她穿到这大安朝来之前，那张看了二十多年的脸长的甚么模样，渐渐的，竟有些处所相像，一样的杏眼，却不如何标致，一样凹凸的鼻子，却不张扬，一样肥胖的下巴，却不精美。
果不然，余小修虽恋慕余舒能多一名亲长辈，却懂事地点头道：“姐姐认了就好，我内心当慧姨一样是亲人，因娘还活着，家里我一个独子，不当再认亲。”
余舒只好调头，去赵慧房里，碰上穿戴整齐正要出门的贺郎中。
伉俪两人被余舒直言闹了个脸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都笑了。
赵慧被云豆扶着跟进了屋里，对镜子前干瞪眼标余舒道：“别焦急，坐下给你梳梳头，换个发式就标致了。”
唔，这是个好征象。
余舒听话地坐在妆台边，让云豆解了皂巾，梳拢头发，赵慧在边上指导着，一盏茶后，梳好了头，赵慧翻开妆台上一只极新的金饰盒子，取出一对黄晶晶的珠花给她簪在髻上，又用小指沾了一点胭脂点在余舒嘴唇上，镜子里的人立即就大变了模样，再打量，如何看都是个秀清秀气的女孩子，离貌美如花差得远，但眉弯弯，眼敞亮，还是都雅的。
云豆年纪小，十一二岁没甚么心眼，就支支吾吾诚恳道：“女人这么瞧着，就好似男人家穿了女人衣服。”
余舒沉默半晌，俄然开口：“慧姨，你如果甘心，我与你做个干女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