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拍一下桌子,李玑抬开端来,眼神格外阴霾地盯着皇姐,猝然开口道:“皇姐,你这又是如何了?谁惹你不欢畅了?”

位于梅溪那怡人景色边儿上的、一片精美茶馆雅舍,乃长安闻名遐迩的茶斋点心坊,各色点心,搭配小巧的茶具器皿,细细研制的茶团,色香味形俱全。

见二哥笑得比哭还丢脸,李茂与李褚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将视野转到宁然身上。

兄弟俩打哈哈,极是难堪地傻笑几声,想着蒙混过关,哪知,李玑接下来吐出嘴的话,却使得二人连干笑、傻笑都笑不出来了,悔怨不已地惊觉:今儿个是来了场鸿门宴哪!

“二哥,你与皇姐先喝着,小弟我……”李褚站起家来,想借着入厕,尿遁开溜,李茂见状跟着一并站起,还没等他开口,李玑也站了起来,一手一个、摆布一按,就将身侧的两小我,强行按压回坐位上,不允二人分开半步。

宁然抿着酒,却仿佛是越喝越痛快,酡红着脸颊,眉眼弯弯的,也不知她自个儿在吃吃地笑甚么,清楚是娇媚撩人之态,却叫李茂与李褚瞧得内心头凉飕飕的、有点儿发毛!

“二哥,你别再喝了,再喝可就醉了!”

华灯映水,画舫凌波。

小楼一层,茶客听着响板一拍,平话的正说得努力,堂倌儿肩搭抹布绕场繁忙。高升一步的楼上雅座,闻着丝竹婉转,茶娘斗茶献艺,儒生骚人招来文房四宝,兴头上免不了吟诗作赋留下墨宝。

一叹一笑,两个买醉之人,就像是在悄悄较量拼酒量,让夹在这二人中间的李茂、李褚,眸子子摆布转溜,也不知该照顾哪个去,只得一样闷着声儿,陪酒连饮。

现在,祁王李玑俄然提起此事,话里话外,指桑骂槐,清楚是暗指宁然没有资格与众皇子相提并论,李茂、李褚那里敢接这话茬?

李茂与李褚干笑几声,陪着饮下此杯,酒水入嘴倒是苦的,二民气里头叫苦:今晚就不该来,凑这么一局,被这两人夹在中间,的确是难堪到了顶点!

自打宁然进了其间,就没看这兄弟仨人一眼,单独占了个座儿,也在喝闷酒,自斟自饮,半壶酒饮下去,愣是连一句话也不说。

小楼背面,那片高雅天井的东边儿配房里,尤显风格,闹中取静,房里头一桌儿客人,有些奇特,来“十香斋”不喝茶,反倒唤店家上酒来。

“四弟、五弟!”李玑也仿佛是醉了,醉眼惺忪地瞅瞅这个,又瞄瞄阿谁,俄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们一个不该排行老4、一个不该排行老五!”

李玑醉醺醺地眯了眯眼,伸手指着对坐的宁然,冲摆布两边陪坐的四弟五弟笑道:“我们不是另有三位皇姐么,父皇如何就这么偏疼,没给她们排上排行,你们也说说,我们的皇姐们在族谱里没排行,那是因为她们是女人,还是因为她们不敷格?”

直到宁然八岁、被贵妃抱养到快意宫后,才有了公主封号,垂垂博得匡宗爱好,但是,皇子们的排行早已载入族谱,等闲变动不得,毕竟是漏了三位公主。

今儿早晨,祁王李玑做东,应邀到此的除了四皇子李茂、五皇子李褚以外,另有一人,恰是前不久方才打入这三报酬伍的、“反储君”联盟当中的宁然公主。

其间客人来头不小、身份高贵,店家自是获咎不起,陪着笑容,硬是给上了酒,又殷勤地端上了香酥适口的各色点心。

今儿早晨,夜空中零散地下了场细雨,寒气渐增,冻雨中偶尔飘了几片雪花,“十香斋”的茶馆客座仅满了四成。

莫非是想求宁然帮他在贵妃面前说几句好话,让贵妃高抬贵手,放他的生母容华夫人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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