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大将军手中那把屠龙刀虽出了鞘,锋芒却远在边塞,劈不到王冕头上,兵部尚书一职便被王冕心安理得的抢走,晏公还是在兵部侍郎一职上,幸亏王冕恭敬他是朝廷元老,对他也算以礼相待。

典尚宫笑了:“依奴婢鄙见,世子绕道往北宫门来就是为了她,至于二皇子么,奴婢感觉……他是来找世子的。”

连续几夜,匡宗都在嬉馆召见左淳良等大臣,说是彻夜商讨国事,实则纵酒寻欢,一同赏玩,抱着异域舞伶时,君臣偶尔提几句边关残留的亲信大患――犬戎!

必然要赶在圣上颁旨、将驸马人选昭告天下之前,杀了他!

只要犬戎于塞外骑练强兵,不但不肯向匡宗称臣,还勇于主动进犯,烽火多次烧来,塞外狼嚎声声,烽火台上烽火时起,驭刺将军戍守边关,忙于战事,一向不得圣上召回。

自打晗光殿被天火焚噬,蛮玄子鼓动匡宗在政殿旧址上修建了一座嬉馆,那边头可真是杂耍不竭、诸宫调不断,丝竹靡靡,又逢邻邦富巫、方裘等几个小国惊骇战事,被匡宗领兵攻占了大半地盘以后,贪恐怕死的首级干脆昂首称臣,屈就在暴君淫威之下,频频进献来异域舞伶。

以色侍君,必不悠长。

“这城楼之上,风景独好,本宫帮衬着看风景去了。”

“十年以内,若能找到珩儿,朕的话,也作数!”

蓥娘转开视野,又凭栏远眺,放眼于全部长安城,“林昊然不是随世子他们一道来长安了么?怎不见此人?”

蓥娘了望长安外郭城,夜色下,万家灯火,那景色极美,她却闭了闭眼,感受着风声吼怒于耳。

风声起,流言飞。

“这孩子,本日又做傻事……”

若能顺利处理了林昊然,赐婚一事,自当制止,还是……先不奉告阿宁了。

不必敬事房的寺人总管来捎带口风,光看那场面,就晓得今晚圣上又要去西内嬉馆。

晏公年事一大,纵酒伤身,匡宗不便召他,何况纵酒吃苦之事,晏公必然秉公来劝,就跟倔驴子嚎个不断似的,匡宗那里受得了?常常召大臣同乐,一准儿不会考虑他,只请左淳良及礼部、吏部等要员,加上个王冕,此人舞剑舞得好,以助酒兴。

除非……

“宫中密探也在四周搜索此人。”典尚宫心头微微一动:这个林昊然心机够深沉的,竟然晓得先躲起来,一旦圣旨下达,驸马身份昭然若揭,准驸马的名衔冠于头上,再想杀他,难了。

“回禀娘娘,林昊然一入长安,去刑部交了一车人头与一沓卷宗以后,单独分开,而后便不知所踪!”典尚宫眉下高压双目,四平八稳地回话,“想必是躲起来了,等圣旨一下,他再冒出头来……”

……

蓥娘睇了她一眼,觉着典尚宫此人不止身材脸型圆润,为人办事也圆润着,主子不想说的,她毫未几问,只逢迎主子的意义,点头称“好”。

闻得娘娘轻叹,典尚宫也看了看公主刚才操琴之处,又望向玄武刑台的方向。――刚秀士多眼杂,公主操琴戏凤女,不止她与娘娘在不远处看得真真的,亦有很多双或明或暗的眼睛盯着。

城楼上的风特别大,一阵阵的、从宫城里敏捷地吹出,瞬息便能捎带到住民坊市地点的外郭城――

“公主可知此事?”典尚宫问出此言时,悄悄留意娘娘的神采间有无窜改。

“不必。”阿宁执意如此,自会推测结果。

此时现在,蓥娘就在这座城楼之上,凭栏远眺,看天涯云卷云舒,新月挂柳梢,云边月晕淡淡,宫城四道宫门即将阖锁,不远处可见禁军侍卫们繁忙巡哨的身影,西内也有很多宫人来回驰驱,往嬉馆那头安排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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