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淳良抬眼偷瞄,一面留意察看太子的神采,一面心有戚戚焉道:“殿下您的生母乃是老臣手足血亲、曾母范天下的先皇后左氏!她生前不能将你夺回,身后也难瞑目!殿下,现在被您尊为母妃的人,才是令你们母子骨肉分离,令你母后抱屈而死的祸首祸首!”说到此处,顿时悲从心来,他又气又恨,不由唏嘘自责:“怪我!都怪我!当年一时粗心,竟没有听信亲妹子的话,没能庇护好我的亲外甥哪!”

后宫娘娘与朝廷外戚,左氏和左淳良、蓥娘与鞫容……啧啧,如此错综庞大的干系,的确是一笔胡涂账!

“不过,珩儿也不要急于戳穿他,大要承诺着,内心操纵着,毕竟是左氏门阀、宰相大人,他那边的权势可不容小觑,珩儿多多操纵便是,却不要中了他的计,凡事当与母妃商讨,母妃自会帮你决计!”

十七闻听动静,真真是大吃一惊:结党营私的“亲右派”头号巨贪老贼头左淳良,他、他他他……他竟然干起反贪的差事?!

刚好左淳良那一拨“亲右派”,不甘被太子萧瑟,急于表示才调才气,这才借机对刑部赃官挥出重拳,一面清缴贪污赃款,一面领功得赏,少不了暗里还剥削些银子揣进兜里,而后再上交朝廷国库。

如此美差,干得自是不亦乐乎。

快意宫里活色生香的贵妃娘娘,他都没法开口唤她一声“母妃”,何况是深埋地下的那堆红颜枯骨?

羿天故意惩办赃官,还朝廷朗朗乾坤,却也晓得本身只是监国的太子,改不了国策纲略,动不了匡宗的暴\政治国之令,如果冒然启用为官廉洁、满腔公理的良臣,来清除肮脏之气,恐怕适得其反,惹得忠奸对峙,发作狠恶抵触,乃至大动兵戈,相互弹劾,朝政必乱!

直到,三今后――

他的出身?!

殿内氛围和谐,直到戌时末,左淳良才面带笑容走出殿外,兴冲冲而去。

“娘舅说得极是!”煞有介事地点个头,他将那封血书递还给了宰相,“此物搁在我这里不当,就请娘舅代为保管。”

羿天忍不住猎奇,伸手接来宰相手中那封血书,凝神细看,神采突变,将左氏临死之前以血泪所述的鸣冤状看罢,他不由沉叹一声:“想不到,宫中传言竟都是真的……”

老贼头左淳良使唤底下人来办这等差事,的确是得心应手,熟门熟路的,一摸就能顺藤摸瓜,干出效果来。

孺子可教!左淳良沉稳点头,老怀欣喜,接过血书,趁机而问:“殿下刚才说有要事请臣等大力互助,不知……”

“殿下羽翼未丰,凡事不成操之过急!贵妃盛宠不衰、快意宫权势不容小觑,殿下当审时度势,仰仗于她,万不成轻举妄动,惹她对您动了杀心,那就大事不妙了!”

“殿下,您方才说甚么?”只看到太子双唇微动,却未听清他在自言自语些甚么,左淳良更是万分严峻地留意着太子的神采。

如同让一个老贼来揪几个小毛贼,还真是手到擒来,一揪一个准儿,太子殿下如此用人,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等大鱼吞完了小鱼,接下来,可另有好戏瞧!

左淳良带头反贪,重拳反击严惩之下,抄家查收很多官宦王谢的不义之财,上交朝廷充分国库。

羿天定了定神,赶快站起,亲身去扶宰相大人平身,目光微敛,轻声低唤:“娘舅!”

十七悄悄的将此事禀告鞫容,鞫容当时的反应,与快意宫里那位贵妃娘娘乍听此过后的反应,竟然是一模一样,都是吃惊过后,忍不住喟叹:这事儿做得真是……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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