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阿焱擦擦眼角泪水,低头看看自个身上穿的下人的灰布衣衫,嘴里发苦:“自打来了新掌教,大伙儿的苦日子也就一道来了。”

三百六十五个“天”字辈弟子里,只逃脱两小我,此中一个,就是“一天”小师弟!

朝臣曾暗里群情,说鞫容定是踩中圈套,被政敌左淳良拿下!左淳良几次三番斗不过他,此番竟然一蹴而就,背后定有谋士!却不知是哪位高人设下这一盘棋,杀得鞫容措手不及!

当年的天师尊上鞫容,收在门下的一批关门弟子,就是“天”字辈门徒,道号获得极怪,由“一天”到“三百六十五天”,在鞫容出事当晚,圣上俄然下旨要杀这批“天”字辈道观弟子,驭刺将军连夜领兵突入天机观,砍了三百六十三颗头颅,堆尸如山、血流成河!

焱戎始终记得,当年被尊上请来给“一天”师弟授业的名流,来时仓促、去也仓促,只留下一句:“吾毕生所学,此子寥寥数月便能悟得精华,举一反三,反来难倒尊师,愧难当其师也!”

“没好!”羿天摇点头,“当年出了那桩事,等不及宫里派人送药来,我就不得不分开天机观!分开时,传闻……‘天’字辈的小师弟们都、都……”

阿焱一惊,急问:“对了,师弟的病可有好些?”记得师弟多年前就抱恙在身,一向病着,师尊也为此大伤脑筋,遍求名医名方无果,“当年,尊上不是说宫里会有人送药来,能够治好你的病么?眼下你这病……”

“只要你活着,他们才不算白死!”阿焱始终感觉:天师尊上对“一天”小师弟的正视程度,远超其他弟子!“师兄也坚信,只要你还活着,师尊的委曲终有一日能昭雪!”世人都说天师尊上是胆小妄为、违逆犯上,与匡宗的后宫御妻虞嫔做了轻易之事,被匡宗双双捉奸在床,才招致天机观当年的血光之灾!但他不信,以弟子们体味的师尊为人,鞫容不好女色,一心求道,那夜虞嫔初到天机观,不知如何就摸到鞫容的床上去了……

只要师尊,能解贰心中迷惑;也只要师尊,能为他发表出身之谜!

“徒儿,为师给你起名‘羿天’,终有一日,你会明白为师的苦心!”

“但是……‘天’字辈弟子,三百六十三条性命,倒是为我一人而断送的!”羿天非常清楚:师尊鞫容当年俄然招收一批关门弟子,并赐以“天”字辈道号,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了给羿天一人打保护,为了不让人发觉羿天藏身在天机观!

“一言难尽!”羿天轻拍师兄的手背,“若不是病发失忆,我早就该返来看看大师兄的。”

羿天口中喃喃,心中犯难:只要进宫,才气见到师尊鞫容的面?但是,以他的身份,如何进宫?

羿天接到手,见封口无缺,心知师兄也未曾看过,便仓猝拆看,但见信上笔迹寥寥,似是仓促间写下的,一行字,师尊殷殷叮咛之词鲜明在目――与为师见面之前,牢记隐姓埋名,特别在长安,切勿流露真名!

对这位“一天”师弟的本事,焱戎是最最清楚的一个,当年尊上鞫容将“一天”师弟藏在竹林阵法当中那片竹舍里,天机观千余弟子都不得擅闯竹林,也都见不到这位“一天”小师弟的面,只有身为大弟子的他,日日来回竹林,给小师弟送饭,从而一睹“一天”师弟当年的风采――公孙伯羊的对劲弟子,天师尊上鞫容最最宝贝的弟子,一个身患绝症的小小少年,遗世独立般的、被鞫容深藏在天机观,足不出户,连观中弟子都不得等闲入室窥测。那五个年初,鞫容请了多少名师?细数,恐不下百余人!有兵法名家,有博学鸿儒,有奇才谋士,有玄法大宗……这些倒也罢了,竟然连帝师公孙伯羊也请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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