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与天啸逗乐了一阵后,李老太太俄然想起了甚么,问:“啸儿,你当真会孙猴子那般的妖术,这手指往别人身上一点,别人就不动了,是吗?”天啸点点头说:“老祖宗,俺这不叫妖术,叫点穴。”妙手李听了直笑,没想到这曾外孙连点穴都会了,就夸道:“你这啸儿真有本领,再过几年便可跟你家赛华陀学医了,今后定然比我俩有本领。”谁料天啸一摆头,说:“我才不要做甚么郎中。长大了,我要做豪杰,做大侠。”秀贞听了直点头,不悦地说:“啸儿,你爹已够让娘活力了,不学你爷爷做买卖,赚些银子返来,整天就晓得舞枪弄棒,啃那几册烂书,好没出息。你爹做了猎户,可你要做大豪杰,做大侠,都是赚不到银子的,你让娘今后还希冀谁去。”这天啸就是灵巧,见娘活力了,便忙改口说:“娘,你别气恼,过几天俺就跟着赛华陀认草药,出诊替人看病,将赛华陀的本领全学过来,今后多赚些银子返来给娘用。”秀贞这才听了欢畅,昂首看了眼太阳,知已到了中午,便起家说:“俺该归去做饭了。”就带走了三个孪生兄弟。

秀贞的相公旺祖,是赛华陀九个孙子中最小的一个,与胞兄旺财均是猎户出身,常日里打些野味返来送往镇上的酒楼饭庄,换些银子返来,整年也没甚么收成,故是这大宅内最穷的两户人家。没银子,这家里也就没个丫环做帮手,也没个下人干粗活,统统平常只能本身劳累。再加上秀贞这一胎生了仨兄弟,这日子也就更紧了,端赖老太太常日里塞一点,和秀贞娘家布施些,不然这一家五口早就饿扁了。

见媳妇返来,旺祖忙从怀里取出二百两银子,往桌上一放,呵呵地说:“给,孩子他娘,这二百两银子是店主打赏的。”见了这么多银子,秀贞顿时乐开了怀,摸着银子问:“相公,这堆银子是你们哥俩的,还是我家的?”旺祖笑道:“这堆银子,天然是我家的。哥那,也得了二百两。”秀贞这才放心,说:“相公,自嫁到你家来,还未曾置过一件新衣,上过一回酒楼。儿子也快七岁了,可穿的满是别人穿不上送来的,也没穿过火么新衣。再说你吧,穿来穿去也就这两套衣服,在家里穿这身,到了内里还是穿这身,你也得置上一套新衣。”自进了这个家,旺祖还从未见过媳妇如此镇静过,这嘴乐得也快笑歪了,就点头说:“孩子他娘,你是这家的妇女,银子到了你手上,任你如何花。对了,杭州府有位富贾,要请我做护院的,趁便授他后代些工夫。都已谈好了,包吃包住,月花十两,逢年过节另有喜银。总之一年干下来,银子不会少于三百两。”

听得有人坠山,旺财仓猝赶了过来,与旺先人捡查了钟磊身上的几处伤口,见伤口均已作了措置,刀伤剑伤上也均已?{了上好的药,中掌处还?{了药剂。“这就奇了怪了,既伤口均已医治,那为何救他之人不带他走呢?”旺财嘀咕了句,旺祖就说:“我猜想,救他之人必是位女人或大娘。你瞧他这么大的个,足有二百多斤重,谁又驮得动呢。”旺财点头说:“这也是。兄弟,瞧这野猪应有四五百斤。你驮人,我扛野猪。”旺祖也不吭声,取出随身药物大略地往一些小伤口上抹了些,再撕了衣衫包扎住伤口,随后往他嘴里渐渐地灌了几口米酒,这才驮起了他。旺财肩扛着大野猪,大步地跟在兄弟身后,仓促地往家赶。

凡是人家,每年也就十几二十两银子的支出,那三百两银子可算是笔大财了,可秀贞这回并显出任何的镇静,反而说:“相公,我是喜好银子,但看家护院太伤害,我不让你干。”不料天雷却问:“娘,你为甚么不让爹去赚银子呀?看家护院又不伤害。”做爹娘的听了都一愣,天啸有些活力了,伸手就将天雷推倒在了地上,指着他说:“你懂啥呀?给有钱人看家护院,随时都会丢命。”随后对父亲说:“爹,俺也不让你去。俺已承诺娘了,过几天俺就跟着赛华陀认草药,出诊替人看病,将赛华陀的本领全学过来。今后,就多赚些银子返来,给娘,给爹用。爹,你承诺孩儿,不去。”没想到天啸会这么懂事,秀贞欣喜地笑了,旺祖伸手抱起这老二对媳妇说:“孩子他娘,我不去就是。我和哥筹议件事,饭就在他家吃了。你带着孩子去镇上吃个饭,饭后逛逛,喜好的布料多扯几块返来。”便放下老二,摸摸他的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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