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此处,看向无咎。
无咎的手上一松,酒壶已被长袖卷起。
“你……”
他不怕原界修士的结阵以待,也不怕虚厉祭司的截杀,却怕泄漏藏身之处。倘若被人封死密道的两端,他必将走投无路。
不管是齐桓,还是四位高人,皆错愕不已。
而月仙子提及话来固然让人遐想,却点到即止。她不再感慨,话题一转――
无咎也算是脸皮厚的人,此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月仙子的眸光一闪,会心道:“嗯,或许是我多虑了。而如果有人守在此地,你又将如何?”
“我在此处等你,不是为了算账,且收起你下作的动机!”
以玉神殿的神殿使之尊,帮着一名曾经的仇敌脱困。只因对方是她的族人?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套我话呢?”
“又是谁,冰灵儿?”
月仙子的神采一红,啐道:“你是君子君子,莫非我便是卑贱的小人?清楚是你玷辱我的身子,于心有愧,现在又作道貌岸然,你还算是男人吗?”
许是酒水太急,尚高傲饮的月仙子俄然呛了一口,遂即酒水四溅。她顺势挥动长袖,秀发飞扬,伸手掩唇,镇首低垂,眸光流转,两片霞红飞过脸颊,好似不堪酒力的模样而悄悄一叹――
“曾经叱咤风云、纵横八方的公孙无咎,缘何如此的镇静?”
一个坐在石头上,身姿曼妙,特别她摘去了易容的面具,那波光闪动的明眸,绝世无双的容颜,以及难以捉摸的含笑,无不令人怦然心动。
月仙子的秀眉微蹙,沉吟道:“你该晓得此行的艰巨,依你的谨慎谨慎,必定留有背工……”
顺着石阶,深切数百丈,一个地下洞窟,曲折着伸向远方。
“我见到了冰灵儿,她已成了墨家的弟子,现在你身陷绝境,她人在那里?”
几个时候过后,洞窟延长往上。
…………………………
“据蓬莱境开启,另有一段光阴,你无妨说说你的来源,比方神洲仙门,以及神洲的结界。”
“……”
她的话语中,似有无法。
“……”
月仙子微微含笑,出声道――
“若真如此,他去了那里?且调集人手,再将这条密道彻查一遍!”
月仙子的美意不似作假,起码她说出了蓬莱岛上的圈套。
“所幸碰到了你,今后银月族不再孤傲……”
月仙子偶然究查,长袖轻拂,玉指轻抬,轻声又道:“你力战六位天仙,殊为不易,却疾走了十数日,想必也是倦了,且坐下安息,一时半晌应当没人寻来。”
“我没有啊!”
“敢说没有?”
置身地点,位于洞窟的偏僻处。即便丰亨子、朴采子顺着密道寻来,也一定能够发明此处。一旦找不到人,那帮家伙便会拜别。而蓬莱境开启之日,另有一个多月。也就是说,在此之前,他要一向躲在此处等候机会。却不想多了一名火伴,让他有些不测,有些忐忑,也有几分莫名的躁动。
院落的石屋内,公然有个洞口。
而便是如此沉寂的地点,另有两个再次相逢的人影。
“我本来是个教书先生……”
不找费事,已是运气,她要帮我,有没听错?
“便由我引开原界修士,帮你分开此地。至于可否逃出蓬莱境,全凭你的造化。”
“哦,怪不得你以先生自称!不过,我也传闻你乃王族将门以后,怎会又踏上仙途呢?”
“你的家人,是否安在?我晓得你的九星神剑,来自仙门长辈。而你的那把神弓,又来自何方?”
月仙子的神采稍有失落,却也不再提起冰灵儿,她打量动手中的酒壶,带着追思的口气道:“我分开了银月族以后,便不再喝酒。而每当牵挂着数百族人的安危,郁郁难释,不免想起蛮灵之地的无忧无虑,以及伴随族人酿造美酒的清闲光阴。怎奈挽救阖族老幼的重担落在我的肩上,又不能不负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