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轰、轰――”
“这才是酒的味道啊。之所谓,当年长醉酒,放浪不知味;踏碎尘凡雪,天涯何时归……”
“龙鹊,你欠揍呢……”
已是后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分。来自地下的响声,非常的清楚。
而本先生,又何尝不是一头困兽,困入这六合囚牢,挣扎不休、欲罢不能……
夫道子没有参与两人的争论,单独坐在一旁,冷静饮着酒,两眼显得浮泛无神。而他的神情,一如他此时的表情。落寞、且低沉,彷徨中,又透着一丝绝望。
“啊,传说中的夔龙……”
浅而易见,两端怪物固然逃了,地下的厮杀仍在持续,却留下上千尸骨,与满城的废墟……
“呵呵,不出本使所料,刑天他强攻不成,必定偷袭……”
与此同时,喊叫声响起――
无咎收起玉简,渐渐闭上双眼。
又过了半晌,几道人影飞出地下,乃是朴采子、沐天元等高人,与玉真人、丰亨子汇至一处。
朴采子大喊一声,与几位高人落空了身影。
“我呸!”
龙鹊多次败在或人的手里,女人、财宝也被洗掠一空。固然相互已化敌为友,却也不免耿耿于怀。而对方的胸襟度量,还是让他悄悄佩服。或者说对方的厚脸皮,让他颇觉投缘。
“夫兄,他恼羞成怒了!”
无咎看向夫道子。
火球足有丈余大小,应为神通而至,高高悬在半空,刺眼的光芒照亮了全部夏鼎城。可见四周的城墙之上,站满了家属弟子,却不明究竟,一个个低头俯瞰。城中的街道、空位间,也挤满了人影。
“此物无坚不摧,擅于穿山吞石,可谓攻城神兽……”
“劲敌攻城……”
无咎与龙鹊,也双双起家张望。
此情此景,一如当年的边关,那血腥殛毙的疆场。只不过对阵的兵士,变成了修仙高人。
一阵酒香飘来。
无咎跟着世人张望之余,禁不住握紧右手。他手指的夔骨神戒,若隐若现。
便在无咎担忧之际,玉真人与丰亨子现身,随之惊雷炸响,银芒闪动。紧接着方应、卢宗等六位天仙高人也接踵脱手,难以设想的强大杀机猛如海潮般的狂攻而去。
嘿,所谓的高人,与凡俗兵士有何两样?一样的打生打死,一样的轻易偷生。而凡俗兵士,为了故里族人而战,即便马革裹尸,也算死得其所。而原界与玉神界,为何而战呢?
无咎抬眼一瞥,伸手抓过酒坛。而酒水入口,并无设想的甘醇。
仙道高人,也是男人,喝酒的话题,一样的俗不成耐。
“半夜敌袭,各家防备……”
夔龙,又称夔牛,仅存在于文籍当中,却不想彻夜见到了活物。而玉神界仰仗两端夔龙,等闲偷袭到手。倘若不能及时禁止,看似固若金汤的夏鼎城便姑息此沦陷。
万千剑芒而至,一时杀机沸腾。
“夫兄应当晓得。”
而此番偷袭,仿佛并不简朴。这个动乱的夜晚,也必定不会消停……
“呵呵,你如何教书育人,龙某不晓得。而你讨得女人欢心的本领,龙某甘拜下风!”
“夔龙……”
无咎如此分辩着,回想起部洲的光阴
“放屁!灵儿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孜孜寻求的仙道,究竟是甚么……
城东的高墙上,无咎倚着城垛而坐,兀自仰着脑袋,像是在回想着灿烂的星空,又眨巴着双眼而神采苍茫。
“啪、啪――”
浩繁的家属弟子惊骇万状,未及遁藏,已被怪物长尾卷起,顷刻粉身碎骨。有悍不畏死者祭出飞剑,怎奈修为寒微,剑光方才脱手,便已埋没在飞沙走石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