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家伙用心逞强,却心机周到,挑选偷袭的机会,恰到好处。
无咎也不吭声,冷静打量。
谁料钟灵子与钟尺,并无欣喜,反而防备心重,齐齐出声诘责。
无咎却看向远处的钟灵子与钟尺,不置可否道:“你坦诚相待?”
无咎仍然悬空独立,彷如在忖思感悟。只是他嘴角的笑容,透着坏坏的意味。
是柄精美的小刀,独一寸余大小,而稍略加持法力,顿时发作出丈余长的金色刀芒。
成群的兽影,翻滚着、折腾着、撕咬着、猖獗着,如同一团暴躁的乌云,在这诡异的六合间纵情宣泄。而龙鹊的惨叫声,虽也凄厉、惊秫,却更像是一种喧哗的烘托,烘托着千万年的寥寂、痛苦,彷徨、凄楚……
无咎耸耸肩头,目光一瞥。
圣兽之魂,无影无踪。
“哎呦,两位兄弟救我――”
而无咎没有工夫多想,闪身后退,不忘双手一挥,口中恨恨有声:“万灵为我所驱,敕――”
龙鹊的金刀吼怒而下,笑声更加放肆――
龙鹊祭司的欲望很朴实,话语中也带着诚意。
“我……实在说不出……”
“既然不知,便也无从提及!”
而不过眨眼之间,阴风吼怒,杀气狂虐,成群的兽魂澎湃而至……
“道友……不知你如何措置我二人?”
钟灵子与钟尺,站着未动。
无咎非常不测。
无咎禁不住后退两步,却又欲说无言。旋即一股愁闷之气充满心头,憋得他两眼直冒火。他蓦地挥手,闪身逃出魔剑……
而龙鹊不甘作罢,持续嚷道:“还我宝贝,放我出去――”
………………
无咎始料不及,惊奇道:“我并无歹意啊,两位可否好好说话……”
情势比人强,他也晓得忍气吞声。
“死则死耳,何惧之有!”
有人主动告饶,竟然也有人主动求死?
他遭到兽魂撕咬,有力摆脱,且苦于支撑,金刀不测脱手。而想起来的时候,宝贝已成了别人之物。
无咎也是烦了,抬手一挥。
“咦,你倒是个明白人啊!”
他固然遭到阴气蚀体,却性命无碍,垂垂又壮起胆量,有恃无恐起来。
而龙鹊固然落空肉身,元神还是强大,想要借手杀他,一时也不轻易。不过,稀有百头的异兽伴随消遣,他应当很销魂、很享用!
龙鹊微微一怔,旋即又蓦地点头。
既然敌我两边,化敌为友了,为了消弭芥蒂,天然要以诚相待。
无咎咧嘴一笑,飘然到了近前,拂袖甩动,一道金光落动手中。
龙鹊已走到了五六丈外,接着又道:“不过我倒是猎奇,你真的祭炼了圣兽、掌控了兽魂?无妨照实相告,我也坦诚相待……”
“他……”
无咎没了兴趣,收起刀光。
那数百头兽魂,飘零悬浮着,如同乌云堆积,好大的一片,且形状狰狞、阴气森森,仍然令人惊骇,却并未骚动混乱,仿佛一个个非常听话的模样。
无咎却俄然不再遁藏,双手掐诀,顺势虚抓,用力往前一指。
“你是不肯道出真相?”
“嘿!”
“他……他竟然善于鬼修法门,借此地的阴风煞气发挥神通……”
“你不要你的宝贝了……”
“哈哈,吃我一刀……”
无咎则是抬脚往前,2、三十丈过后,这才缓缓停下,随即又转头张望。
钟灵子稍作沉默,转头看向身后。叫作钟尺的男人,也就是他的徒孙,竟黯然无语。他感喟一声,转而说道:“道友降服了圣兽,此地的兽魂,与我祖孙的性命,尽在掌控当中。而老夫晓得你不会罢休,固然脱手吧。我二人虚度至今,亦当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