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阴劫只要一重。却不容外人插手,不然雷劫之威倍增,终究反而害了他二人……”
“都没了……”
“嗯,我已重塑肉身……”
“我乃阴神之体,固然受创,境地尚存,再有鬼族秘法加持,并吸纳了魔剑中的煞气,故而进境神速!”
无咎尚自担忧,又忙屏息凝神。
无咎的心神一颤,仓猝昂首看去。
是啊,即便走过千山,超出万水,也不能忘了回家的路!
山野间,草木勃发,花儿绽放,秋色更浓。
“不消!而两位如果肇事,一时也没人互助。”
而一声轰鸣未绝,又一声轰鸣炸响。翻滚的火球瞬即暴涨,却凝集不散。紧接着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第八道雷火降落,两团火球已收缩至数丈周遭,再也见不到此中的人影。继而第九道雷火,从四周八方猖獗而至。与之顷刻,忍耐已久、积累已久的火球蓦地炸开――
无咎忍不住闭上双眼,犹自发着两耳“嗡嗡”而心神颤栗。当一阵劲风劈面而来,他仓猝转头张望。
“先生告别……”
便于此时,又一道惊雷炸响。
接连数日,雨下不断。远近四方,一片昏黄。
昏黄的晨色中,钟尺仍然跪在地上,便仿佛一块石头,久久的动也不动。
高乾与古原,乃是妖族的狡猾凶悍之辈,不懂仁义品德与情面油滑,却晓得利弊、畏敬强者而深谙保存的法门。何况祖师与或人化敌为友以后,妖族的处境远远好过鬼族,现在兄弟们又获得了强大的剑阵,因而他二人称呼起“先生”倒也至心实意。
“祖师尚未出关,此前多亏了他白叟家的指导。”
“喀……”
“两位带领妖族的兄弟,遵循叮咛行事。而后前去北岳界的天兆峰,我等老万与鬼赤出关以后便将赶去。倘若途中呈现不测,则改往山川寨见面。”
“哈哈,修炼数月,天虎剑阵已然纯熟,能力真是难以设想!”
“轰、轰――”
无咎站起家来,拿出一枚玉简。
“咦……”
祖孙俩要干甚么?
好大的雷雨,竟没完没了。远近也无非常,要不要返回村庄遁藏一二……
已是三月。
“是啊……”
………………
“哈哈,你还不知高乾的手腕……”
无咎失声惊呼,飞身而起。不消半晌,到了百里以外。他缓缓降落,目瞪口呆。
落在山顶的鬼赤,还是惨白枯瘦的死人模样,而他凝实的身影,与畴前的巫老并无二致。特别他身上披发的威势,仿佛还要略胜一筹。
一抹曙光,照亮天涯。
从齐桓手里抢回的铸剑之法。
高乾与古原没有游移,也没有还价还价,便仓促忙忙的回身拜别,然后带着妖族的兄弟们奔向远方。这帮野性难驯的男人,已憋屈了好久,终究能够肆意闯荡,又怎能不兴高采烈。
“而广山那帮夯货,至今未能贯穿剑阵的奥妙。”
一片硝烟未烬的泥塘中,跪着一个赤裸的男人。
“咯喇―”
无咎尚在猜忌,远处的山坳上,冒出一群人影,乃是韦尚、广山等兄弟们。而不过刹时,又是一道人影飞来,转眼到了近前,举手表示道:“也算是机遇而至,他二人本日渡劫!”
无咎落在地上,转头一瞥。
另有一名老者在出声抱怨――
“受教……”
“古原老弟,你怎能忘了无先生呢。你我乃是二十四妖卫,比起十二银甲卫更威风。哈哈,先生有何叮咛……”
“如此便好,你说的渡劫?”
无咎咬了咬牙,悄悄感喟一声,伸手将衣衫披上钟尺的肩头,又悄悄怕打安抚道:“钟兄,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