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梦醒岁月[第1页/共3页]

世人洗涮结束,换了袍服盔甲,顿时焕然一新,颓废之气也一扫而空。

祁散人有些胡涂,诧然道:“你小子何时变得如此高深莫测,且给我讲清楚!”

无咎施施然起家,还是不出声,冲着宝锋等人摆了摆手,转成分开溪水岸边。其一身青色丝袍,矗立超脱,仿佛又成了当年的阿谁教书先生,只是他妥当的行动以及冷酷愁闷的神采中,多了几分深沉而又莫名的气度。

无咎神采淡远,轻声回道:“我心口痛,不想说话!”

老道的话语很诱人。

祁散人手扶长须,不无对劲又道:“本道揣摩数日,发觉端倪,寻得诀窍,便给你配上所熟知的行功之法。虽不敷以闪现《九星诀》之全貌,五六成的能力也该有的,呵呵……”

有披甲侍卫骑马奔来,出声大喝:“少典殿下请公孙将军前去王帐赴宴庆功——”话音才落,那人调转马头挥鞭而去。

篝火燃尽,天将拂晓。

闻得此言,本来还在担忧的兄弟们顿作放下心来。

无咎眉梢耸动,神采如旧。

固然还是寒料想峭,而残虐的风沙已然远去。明丽的天光下,远近欣欣然一片嫩绿,清澈的溪水缓缓流淌,几声鸟儿啼鸣婉转,不知不觉已是邻近三月初春的时节。

破阵营还能幸存百十来号兄弟,全赖于公孙公子的智勇双全,而若非他死守虎尾峡而力挽狂澜,只怕有熊的三十万雄师都要葬身边关。跟从如此一个将军,兄弟们佩服之余心折口服。

无咎伸手接过玉简,低头深思。

无咎不再言语,目光中仿佛透着一丝哀伤与无法。

现在天光亮媚,恰是正中午分。

无咎道:“我并非腠理之疾,只怕丹药难以肃除。”

“别这么看着我,阴沉森吓人!”

宝锋狠狠揉搓了几下身子,“哗啦”出水,一瘸一拐上了岸,古铜色的肌肤上尽是新旧的伤痕。他走到一堆极新的衣物前,拣出一身合体的穿戴安妥,转头号召道:“天寒水凉,莫要冻着,此处有都城送来的礼服甲胄,兄弟们大家有份!”

“《九星诀》中仅存的几套遁术看似完整,却唯独少了行功之法。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任凭如何发挥,毕竟只得其形而难有真正的能力!”

无咎没有吭声,再次凝神于玉简当中。

岸边的不远处,百余匹战马、驽马聚在一起啃食着地上的嫩草。山谷四方散落着成群的大小营帐,另有一面面旗号在风中招展。

破阵营的兄弟们归家期近,终究暴露久违的笑容,一个个暴露着身子,在水中纵情洗刷着。不管如何,总算是活了下来。

………………

祁散人见他郁郁之色稍缓,又是微微一笑,分辩道:“你小子自发得是,却聪明反被聪明误,放着最快的遁术不消,恰好要修炼最为吃力不奉迎的土行术。须知穿行于阴阳,畅游于万物,不为五行停滞,方为冥行之精华地点。你呀,捡到大便宜哩!”

有人叹道:“你我回家以后,又该如何面对父老乡亲?此番不求功劳,但愿死者有抚恤,妻儿有活路……”

翌日,有熊的残军踏上归程。

有人不觉得然,啐道:“娘的,新服新甲虽也光鲜,却叫人问心有愧啊!”

又是十余日,间隔都城只要百里之遥。

无咎走到一匹挂着黑剑的战马前,翻身骑了上去,不待祁散人跟来,两脚一夹马腹往前行去。

幸亏兄弟们都骑着马,少了几分辛苦。

他低头看着褴褛锦袍与浑身的污迹,摇了点头,伸出双手,试图借助篝火取暖。此时的景象,仿佛与当年流亡时的狼狈没有甚么分歧。固然早已寒暑不侵,却还是觉着心头发冷。靠近光亮与暖和,谁说又不是人道使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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