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老很有耐烦,随声反问——
此处应当位于山岳之上,四周凿空,由粗大的石柱支撑起全部山洞,可谓巧夺天工而蔚为异景。劈面则是一个数丈大小的洞口,放眼望去,云雾漫卷,空旷莫测。
“当年我误入此地,亦曾想过逃脱。而本来的月族父老,见我聪慧好学,且非常擅好处置纷争,便悉心关照而加以宠遇。月族的寿元虽长,终有弃世的那一日。父老仙逝以后,我成了父老。怎奈族群人数太少,繁衍艰巨,眼看着又一轮元会数尽,可否返回月族故乡,尤未可知……”
“即使如此,想要成为受人恭敬的父老,又谈何轻易。而白叟家便是其间的仆人,一呼百应呢!”
“呵呵,老朽接管传承之日,便为月族中人。三位何妨如我这般,就此留下?”
人在栈桥之上,仿如行走在云雾当中。远方朦昏黄胧,近处虚无莫测。
“老朽来自世俗,晓得世俗万物,远非久居地下的月族能够比拟……”
“插手月族?”
无咎倒是闻香食味,伸手端起酒杯,“呲溜”一口,酒水下肚,只觉冰寒彻骨,禁不住打了个颤抖,旋即口舌生津而意犹未尽。他长舒一口气,连声赞道:“好酒,再来三杯——”
“当然与族中同性连络,现在族人希少,久居地下,远亲难以繁衍,所幸你三人到来,也算是机遇偶合吧!”
“白叟家的话锋机巧,高人境地啊。不过,你乃外人,月族怎肯信你,并阖族相托?”
“此乃月族古法所酿之酒,据称凡人饮上一杯,能够伐毛洗髓,益寿延年,虽不知真假,而老朽活到本日,或得益于此。且略表情意,三位请——”
“且罢,凡事随缘!而蟾宫寒露的叫法,倒也不错!”
太惊人了!
话到此处,他忽而想起了甚么,歉然一笑,悄悄拍了拍石座的扶手,又道:“老朽宣称要略尽地主之谊,却啰嗦没完……”
而黄元子、梁丘子,以及无咎,老诚恳实坐着,细细聆听着一段匪夷所思的旧事。
两位地仙妙手迫于无法,只得收声不语。
“你三人固然年事不一,却精血畅旺,我当作!”
四位大汉随后跟来,仍然还是看押防备的步地。
“有云,乾坤九叠,结界万重,芥子六合,各有分歧……”
地心深处,不但居住着一群人,并且还是来自上古期间的月族。至于月族如何来到此地,遭受如何的大难,又如何返回故乡,或许只要这位蟾宫的父老方能晓得。
老者背靠着石座,目视着远方的风云变幻。许是年事大了,话语声时断时续。
“月族来自天外,为了遁藏大难,而不得不流落于星域当中,适逢地星适合保存,便就此安居下来。谁料六合劫数早已必定,强者或能就此远去,而弱者只能躲于地下轻易偷生。怎奈月族藏有太多的隐蔽,而世人欲壑难填……”
黄元子与梁丘子却更加迷惑,异口同声问道——
黄元子与梁丘子目睹着奇特的气象,一时祸福难料,干脆停了下来,不肯往前半步。
“仅此一杯?哎呀,如此蟾宫寒露,尚未品出味道,可惜……”
“嘿,谬赞了!”
无咎错愕难耐,停下脚步,回身看向黄元子与梁丘子,失声道:“坏了,甘水子被人抢去生孩子了……”
“天机,便是大难?”
无咎大失所望,却见黄元子与梁丘子仍然在盯着面前的酒杯而游移不决,他起家走畴昔,不容分辩,一手端起一杯酒,直接灌入口中,旋即像是占了便宜而眉开眼笑:“嘿,两位不善喝酒,由我代庖,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