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渊终究道出了上昆古境的由来。
阿年仓猝收起手中的玉瓶,心虚般的嘀咕道:“归兄,你瞧不起我……”
“这并不凡铁,远比玄铁金贵,倘若用来炼器,啧啧……”
却见星舰残骸上,闲逛两道人影。
“元会,乃古时编年,其下又分会、运、世、年、月、日、时、刻。而六合万物相争,谓之劫;因果发作各别,谓之量劫。”
一束天光,从穹顶泄下,穿过洞窟的暗中,将全部坑底覆盖此中。沉寂的水面,随之折射倒映。班驳的光影中,星舰的残骸更加狰狞奥秘。而他的神采,也随之扭曲不断。
无咎摆了摆手,道:“叨扰多时,也该告别了……”
“上古遗址?”
“不――”
季渊直起家子,惊奇道:“真的要走?”
此前的铁板墙壁上,曾有战舰的刻绘。那是一种古怪的大船,没有帆船,却能飞在天上,发射烈焰箭矢。而水潭中的钢铁怪物,更像是一堆褴褛,与奇异的战舰毫不符合,却又形状巨大,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又何必呢!”
无咎笑了笑,道:“本人已三番两次提出告别,怎奈季家主美意难却。终归是客走人安啊!”
“据先祖所知,前人虽无所不能,却也有凡俗之辈。为了带着妇孺老幼等浩繁的弱者回避大难,便打造星舰,试图前去天外,怎奈大难过于凶悍,更多的人们还是没能躲过那场天灾。此中的一艘星舰,坠落此地,贯穿大山,深埋地下,终究构成了上昆古境。而坠毁了星舰,便也成了这般模样。”
“哦……?”
恍忽之间,他的面前,仿佛闪现出一片诡异,且又熟谙的场景。
“不错,这便是前人驰骋天外,纵横星宇的战舰!”
而那场灾害,真的即将到来,又真的未知,且难以遁藏?
故而他还是有所担忧,因为一个修为强大的地仙,能够等闲毁了古境,灭了全部季家。现在他只能竭诚以待,祈求对方的宽恕与谅解。这也是他身为家主,或身为弱者的无法。
所谓的上昆古境,就是一个贯穿大山,藏于地下的洞窟,或者说,一个如同深井般的大坑。
无咎没有多问,转而冲着潭水中的星舰残骸冷静入迷。
“这个……”
“家师穷极百年,推算运世之变,临终之前,终有收成。他白叟家只是推算出了一元之劫的大抵年代,六合无咎,一劫万二千;日月无过,三万六千年。”
因为祁老道,之以是遭致暗害,出走仙门,并沦完工为风华谷祁家祠堂的看门人,便与元会量劫有关。
他的修为尚未规复如初,亟待安息。也正如所说,上昆古境与世隔断,地处隐蔽,且有季家的保护,倒是个放心静修的地点。何如心境莫名,一时之间难以入定。
季渊难堪起来,游移道:“此前多有冒昧,甚是过意不去。又得无先生的奉送,更加叫人惭愧难当……”
“阿年,且随我驾星舰,游银河……”
高大巍峨的城墙,秀美的湖光山色,游人如织的街道,另有繁华的闹市,仿佛便是有熊都城的实在场景……却俄然山崩地裂,楼阁倾塌,怒浪滔天,万千生灵毁于一旦。紧接着又是盔甲山,尘凡谷,铁牛镇,风华谷,灵霞山,以及神洲九国,在狂飙中灭亡,在黑暗中远逝……另有祁散人、太虚等浩繁熟谙的朋友,也接踵魂飞魄散、形骸无存……
有道是民气莫测,欲壑难填。弱肉强食,乃六合法例。
老道说――
固然他的报告,均来自族人的口口相传,且光怪陆离,非常匪夷所思。而置身于此,所见所闻,又叫人不能不信赖,不能不为之感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