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家师云游至此,另有诸多不明,刚好碰到你这个本地人士,还望多多指教啊!”
拦路的是个年青人,眉清目秀,举止精干,炼气修为,而看打扮像是铺子的伴计。从他方才的对话中不难猜想,他已卖了这家天淼阁。
“哦,另有一名地仙……”
老者沉默不语,凝神张望。
老者,或梁丘子,仍然举着双手,神态谨慎,直待远处的半空中再也见不到人影,他这才松了口气。
汤哥却摇了点头,苦涩道:“前辈言重了!本人出身明净,只因家属遭到妖族灭门,又恰逢闭关,故而躲过一劫,便投奔了韦掌柜。而现在韦掌柜远去,本人偶然留在长风谷,因而卖了天淼阁,只想外出游历一番。但愿来日修为有成,能够寻觅妖族报仇!”
而被称为水子的女子,拜别之际,忍不住道:“不愧为铺子的伴计,眼力不差,此番慕名而来,便是想要前去翼翔山庄见地一番……”
伴计自称汤哥,对于甘水子的私行猜想,他没有辩白,而是无法道:“藏匿修为的法门,乃此前的韦掌柜所传,全凭丹药之功,故而极难看破,却也监禁修为,有着诸多不便。至于伴计……”
“是啊,为师也不敢信赖。不过,传闻妖族的妙手,极其善于设伏、偷袭、围攻,且力大无穷,凶悍非常。为首的万圣子,更是堪比飞仙高人。翼翔山庄的沦陷,并不料外……”
伴计随声说了一句,又悄悄叹道:“唉,翼翔山庄毁了……”
老者偶然多说,回身往前走去。
“卢洲之大,而被称为尊使的又有几人?”
“站住……”
“飞卢海的梁丘子?”
…………………
中年男人居高临下,目光如炬。
这边张望的修士,固然人数很多,却多为炼气、筑基的小辈,早已吓得不知所措,一个个愣在原地而连连点头。
那站在山坡等待的年青男人,恰是天淼阁的伴计,却不再是唯唯诺诺的模样,而是换了一身清爽的长衫,且头挽发髻,举头挺胸,并披发着人仙一层的威势,仿佛一名神采不凡的仙道妙手。
“你且摆布看看,镇子上的修士,均在远处张望,却无人胆敢踏入山庄半步。又是为何呢,是怕担上趁火打劫之嫌……”
“应当是他,看他行色仓促,要出远门……”
“……为何让渡呢,代价稍贵……”
远近看热烈的修士在玉神殿的妙手拜别以后,也早已纷繁四散。
“水子所言,也有事理!”
“这个……”
火线独行之人的背影,很像是天淼阁的伴计。甘水子悄悄猎奇,而她的师父梁丘子却不肯多事。
他身边的女子,也就是甘水子,犹自瞠目了望,悄声道:“师尊,方才的那位前辈……?”
“我这便将铺子清算一二,当场恭候!”
梁丘子生性谨慎,来到长风谷以后,便与弟子改成步行,以免惹人存眷而节外生枝。甘水子倒是按耐不住猎奇,喊了一声,踏剑飞起,独自追了畴昔。
师徒二人走下土丘,绕过集镇,穿过荒漠,直奔谷外而去。而尚未分开长风谷,便见到一名熟谙的人影,在数里以外单独前行。
他抬手一挥,踏空而去。世人紧随厥后,垂垂消逝无踪……
与此同时,十余道人影飞越峡谷而来。
甘水子忙道:“此时的飞卢海,也是乱象纷呈啊,一旦返回,师尊必定成为众矢之的,倒不如这般阔别纷争,游山看水呢!”
“山庄已毁,何不亲临实地检察一二?”
半晌以后,老者与女子,分开了天淼阁,穿过了冷僻的街道,来到镇外的一座土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