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美丽的青衣女子站在客房的门外,面带笑容且礼数全面。
过了一道月门,走未几远,超出一道小桥,又穿过花树簇拥的回廊,面前闪现一汪水池。有池水泛动,浮翠片片,另有一方三五丈周遭的白玉石台悬于其上,且八角华亭为盖,廊檐下则是刻着“水云榭”的字样。
不过,亭榭当中并无别人。
“此地如何?”
祁散人是杯不离手,酒不离口。
“胡说八道,谁是你兄长?”
祁散人老脸一沉,非常威风的模样。
祁散人自斟自饮,又是一杯,舒畅之余,点头晃脑:“酒醉青龙三尺三,梦醒只在水云间,放*荡形骸狂笑去,踏破尘凡不做仙!”
项妮点头称是,先行一步拜别。
项龙趁机号召道:“各位请坐——”
“还不翻开阵法?”
无咎不忘收起客房的阵法,这才跟着走了出去。
他本想道出真相,再奉上数十株灵药,却受不了祁老道的德行,干脆来个避而不提。
“两位前辈稍候半晌!”
“兴趣不错呦!瞧你容光抖擞,莫非有了功德?”
顺祝天下的母亲节日欢愉!
中年男人黑须飘然,神态不俗,恰是石头城的岳玄;红衣女子年青貌美,面带豪气,乃是岳琼。而石头城与千翠峰相距悠远,他父女二人怎会俄然来到此处?
无咎坐起家来,抬手掐动法诀。
祁散人起家走到门前,又悄悄转头传音:“你忙活半宿,有无下落……为何面色带赤,愈发的丑恶?”
他举杯与岳玄对饮,而项妮与岳琼也是凑在一起咀嚼着美酒。
但见四周对风,垂柳飘摇,水光山色,云雾漂渺。置身其间,有着难以言述的落拓与超然物外的安好。
无咎坐在老道的右手,中间不远处则是岳琼与项妮。宾主六人在亭榭当中围坐一圈,又是一阵酬酢。
无咎拱了拱手,错愕无语。
据悉,岳家父女昨日便已到了千翠峰,在山下的宅院安息了一晚,今早才被聘请上山。由此可见,岳玄与项龙固然友情不浅,却比不上岳华山弟子的高贵,这也是无咎与祁散人能够住在山上的一个启事。而父女俩大老远赶来,并非游山看景。一则送来丹药,以便帮着项妮闭关筑基;二则另有苦处,有待细表。
昏黄当中,仿佛又回到了阿谁雨夜的风华谷,依罕见人呼喊,却没了娇弱的孔殷与无助,反而透着衰老与霸道:“又睡懒觉,成何体统……”
项龙倒是利落,笑道:“你我订交多年,有话但讲无妨!何况两位岳华山的妙手在此,即便始州的仙门也要卖上几分薄面!”他收起丹瓶,再次举起酒杯:“彭道兄……”
不过,他乌黑的神采多了些许暗红,便是凸起的疙疙瘩瘩,也明灭着黑红油腻的光芒,使得本来不堪的面貌,变得更加的丑恶。幸亏他嘴角的笑容,倒还葆有几分曾经的竭诚与天然。
无咎不予理睬,昂起了下巴。
岳玄没作多想,忙道:“适逢不测,故而前来……”
无咎冲着祁散人咧嘴笑了笑,却又眉头微皱,随即渐渐捡起靴子套在脚上,闷着头不言不语。
项龙不测道:“此前已有耳闻,却难以置信。石头城防备森严,令尊更是人仙的前辈,谁敢如此猖獗,那小女的丹药……”
无咎套好靴子,轻拂袖摆,目光一斜:“兄长,缘何这般大的火气?”
无咎独自移步水边,抬眼打量。
邻座的那位黑脸男人,看起来有些古怪?
他好久未曾响起的鼾声,再次跟着嘴巴的翕张而悄悄起伏。
客房当中,有人熟睡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