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消弭后,随行出宫的太医们簇拥而上,查抄天子伤情。
魏垣持剑护在胸前,终究还是因没法接受之力而负伤倒地。
纾雅环绕魏垣,诚心点头,趁他另有些力量,二人合力将其奉上马车。
灯架倾圮时,魏垣拖侧重伤之躯疾步上前拉开长公主,燃烧的柴炭随灯架倾圮而打翻,火星四溅,此中一颗飞溅到他胸膛伤口处。
宋稚没有理睬魏垣,从他身躯之上径直跨过,带血的刀锋直指天子。
“你也有明天......”宋稚呢喃。
“我在这儿”伍必心不知去哪儿晃了一趟,姗姗来迟。
他急需救治,可太医大多环绕在天子身边,再者就是嫔妃、皇子、长公主。
“伍大人呢......伍必心!”纾雅向四周呼喊。
宋稚阖眸感喟,未等羽林卫近身,瞬时抖擞,将汾阳长公主托至身前,举刀架在她脖颈处,口中大喊:“谁敢上前,我立即抹了她的脖子!”
受伤的宋稚未停动手中行动,刀锋还是对准天子,劈砍数次,天子摆布躲闪,可还是多处受伤。最后一刀,他竖起刀锋,做出戳刺行动,似要直接刺穿天子胸口。
“你是小辈,我说了不要你性命!”
长公主意势上前,挡在天子身前,趁他未发劲,徒手拦刀锋,口中斥道:“你已经败了......”
“你到底是谁......”
伍必心搀扶魏垣至床榻上,对纾雅说道:“魏兄被火屑砸中,只怕伤口会腐败,先替他褪了上衣,别让伤处粘连......”
“拿下这个乱臣贼子!”此时羽林卫已剿除叛军,赶往天子身边。
现在长公主脖子还在淌血,但人未堕入昏倒,经太医检察无碍,不过伤口再深半寸便会伤及关键。
世人寻着箭矢轨迹望去,羽林卫已与叛军比武,许瑜及其保护晏锦从人群中穿行而来。那一箭便是由晏锦射出,他身强力壮,善射术,百步以内可穿杨。
说罢,本已是强弩之末的宋稚,挥刀砍下一旁照明灯架后拔出喉中箭矢,他杀于人前。
魏垣这才听清纾雅之言,终是松了一口气,刀伤与烧伤的痛苦也随之袭来。
纾雅满心都是“来小我救他”,焦心问:“太医都在忙,陛下有无增派人手,魏大人环境不好......”
宋稚能让魏垣一时,却不能一味干耗,此次不再部下包涵,当魏垣再次从地上站起向他奔来,宋稚卯足劲挥刀劈砍,力道已超着力竭的魏垣所能接受。
宋稚边说着,边抵紧长公主咽喉,一时候已压出条颀长血痕,长公主阖眸,两行泪水自皱纹频现的眼角处流出。
不知何时,他已靠入纾雅怀中。目睹母亲安然,他眸子上扬,视野荡到纾雅脸上,现在她鬓发狼藉,两颊尽是尘灰。
“去死!”
“去看看长公主!”天子压抑痛苦,沉声命令。
汾阳长公主意魏垣受伤,步子踉跄着朝前奔去,可现在宋稚已经逼近,她与天子只得困于此处。许玦仍护在天子身前。
“长公仆性命无虞,你看看她......”纾雅捧起他带血的脸颊,转向长公主横躺之处。两名太医正共同替她诊治。
像宋稚拉弓射向天子那般,一支羽箭从他背后飞来,直穿咽喉。
长公主掌中带血,纤瘦的手指紧掐住宋稚小臂,眼中泪光点点,口中喊道:“皇兄......”她嗓音向来轻缓,现在入耳,让人倍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