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宁王妃腹中之子无事,如有个甚么闪失,你该去的就是天牢!”天子之言向来不由分辩,她们不求还好,一旦要求,天子便更觉奖惩太轻,乃至于让这些养尊处优的后宫嫔妃得寸进尺。

韦家亲人自午后而来,一世人在纾雅房内酬酢直至太阳夕照,娘舅韦瀚提及宋统领迩来好不轻易有半日休假,找他赴宴,几人才一同拜别。

纾雅听得出神,原觉得后宫恩仇都是嫔妃依仗家中权势拜高踩低,谁知竟有一段庞大过往。

“陛下!南珠从未分开过臣妾宫中,怎能当作女奴关押!”淑妃憋了好久的声儿终究放开,跪行至天子足边,蒲伏在地,哀告他收回成命,将南珠关在本身宫里也好。

......

魏垣克日在汾阳长公主的书房那儿找来些陈年旧书,现下也正看得饶有兴趣。闻声纾雅呢喃,便放下了手中文籍,抬眸应对:

经此一事,天子更加正视宁王府安危,增派了好些府兵、仆人供许玦差遣。处理了安胎药那块芥蒂,玉翘之况愈渐安稳,气色也较先前更红润,若统统顺利,再过两月便能出产。

而那南珠公主呢,虽说娇纵了些,但她在魏垣面前收敛得紧,那情义等闲装不出来。

“不过事情远没有那么简朴,淑妃母女浮滑,最轻易被人当刀子使。皇后固然撇了干系,可若说不是她煽动,南珠也不会想到这一层。”

只是天子没推测,许玦常日里脾气软弱,一贯悲观,这回竟能沉得住气单独冲破困局,而非如平常一样不了了之或是哭着祈求公道,这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现在魏垣手中还拿着书,夹着册页的手指忽地收回,一整本往纾雅头上磕去。他只悄悄敲打,但纾雅还是嗔痛一声:“嗷!不说就不说嘛......”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要去掖庭宫!”南珠闻言,连最后一丝倔强也崩溃了,她一贯金尊玉贵,近身侍婢也有十数人,突然要去那辛苦之处,心中自是千万个不肯。

前些日子他在坊间碰到正带人巡查京畿的宋稚,二人酬酢了两句,才知上回刺客出没,纾雅几乎卷入此中,加上玉翘出事一向是纾雅他们从中调和,因而备下厚礼,前来公主府看望。

“你娘舅说得也没错,逆党不除,社稷难安,杀细作无可厚非。”

传闻南珠被关入掖庭后,常常打砸东西,门外看管既要实施职责不让她出逃,又担忧屋里甚么碎瓷碎瓦割伤公主贵体,没一日安生。

皇后三次进言之事,宫中人尽皆知,都用授意谁,有谁想拿此事做文章也是轻而易举。

“常日里你欺辱宫人,你觉得朕都没瞥见吗,想一出是一出。”天子说道:“南珠公主行动乖张,罚入掖庭禁闭一月,不准人服侍,无诏不得探视,两名宫人同入掖庭做苦役......你在里边好好思过!”

扣问完,皇后说道:“陛下,都怪臣妾好端端提这事,让公主会错了意......”

“这些是给伍大人的,感激他施以援手。”纾雅掂起一摞礼盒,轻置于伍必心面前的桌案上。

可卢昭仪身在宸元宫却浑然不知此次灾害,直到事发才被奉告安胎药有题目,她本不敢再经手此事,可许玦与玉翘执意将此事拜托于她,以消其惭愧之心。

待送走家人以后,她便在屋子里清算着娘舅送来的大包小包。

皇后一脸茫然,扣问在场宫人是否闻声那日说话是否教唆公主谗谄别人,世人天然不敢说有,不过他们的确也没听出甚么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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