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兀自想起，总会因担忧纾雅而展转反侧。
魏垣这才重视到本身的用力程度，马上松开。纾雅手腕本就纤细，他不由得握更紧，却不知越来越勒，让她吃痛。
他的疑问也恰是纾雅之惑，虽说纾雅参与卢昭仪一案时曾与闵女官打过几次交道，与魏垣同在时，也只要许玦掉入御河那日。
内心好一阵纠结，长庆才开口：“出门，见到魏大人，有没有欺负纾雅......”
如果有某个妃子宠冠后宫，导致天子沉湎和顺乡不思朝政，是以辍朝更说得通。一名常日里只称得上得力的女官，为何就俄然使得天子“昏庸”？
而具有此等特质之人，要么是寺庙道观中的修行者，要么是置存亡于度外的死士。
魏垣不善那些委宛陈词，只要想与不想、要与不要。现在他想向纾雅赔罪，便会火急表示出他的“想”。
“癫症......”魏垣责怪，可脸上却忍不住出现笑意，与纾雅前次见他笑一样，皮肉反面。
可许玦非常骇怪，闵女官近两年才陪侍天子，连玉翘都只见过她几面，魏垣却能猜出这好些，摸索道：“表兄像是熟谙红荼姐姐？”
“还是不肯意吗......”魏垣眉眼间稍显失落。
玉翘与许玦怕他当真动气，正想着上去劝止，谁知魏垣却没放开她的手。
晾了他月余，其间还不时拿他寻高兴，纾雅心中那股气早就消了，底子没想过“赔罪”这么严峻的事情。
“对不住......”魏垣回过神来，再度抬起纾雅的手来检察，不过此次他行动轻柔。
“你们真信天子会因女官思念亲人而迟误朝政？”魏垣发问。
“嘶......”纾雅摆布揉动手腕，手腕完整活动得开了，又回到本来的模样，“魏大人每天都变着花腔让我笑，何来见怪一说？本日还过王府来让姐姐与殿下也高兴一回，看在姐姐的份上，那就谅解呗。”
若天子真是出于宠嬖，早已将闵女官纳为嫔妃，又怎会受尽荣宠还只是个御前女官。
“我是当真来赔罪的，不要躲着我，好吗......”魏垣神采变得凝重，连带纾雅脸上也没了笑容，只是愣愣不语。
幸亏他走近那座凉亭时，所见恰是世人其乐融融之景，心中顾虑也消减大半。
“传闻红荼姐姐有恙，我还入宫看望过，她面如灰土，可前一日清楚还气色红润。”许玦越想越不安，一个大活人，真会在一日之间因表情悲戚而如此病态么......
之前魏垣帮他出了口恶气，长庆心存感激，不以为他是好人，可回想起他能狠心让那些人拍击琉璃碎片，晓得他定是个心狠之人。
玉翘悬着的心这才落下，离京六年，他竟与少时的性子未差半分。
方才他以练习为遁辞不肯多留宁王府一刻，现下折返，许玦觉得他想通了，马上着人将他请进花圃中来，现在世人皆在，若他改了主张也好禀明。
半晌后，纾雅才摸索地解释道：“大，大人，手要没了。”
纾雅忆起闵女官神采当中的冷酷，当时只道是幼年受创使然，可她不管遇见谁，都是同一幅模样，就算闻声别人诽谤，仍面不改色，很有超脱世俗之态。
许玦自顾自说着，灵光乍现。天子最为奇特的行动便是为了一介女官而辍朝一日。
“父皇连云水纹都非常顾忌，近两日并未见他有何非常，除了......”
一月内持续呈现三起案子，可官府收了尸身后，案件后续事件便不得而知，连探也探不到，仿若无事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