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起家拱手伸谢,成刺史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两人说,“二位既瞧不上刺史府里的侍女,愿否到柳州的青楼一聚?”
重回故乡柳州的路上,萧林望着沿途数月前曾步行颠末的官道,风景还是,却已物是人非。曾经欠下数十贯高利贷的上门半子,现在再回柳州时,已是战役债券的特使;曾经柳州的狗不会来闻一下落魄小子,现在却能获得一州刺史的访问。
象州刺史,折冲府想在柳州的地盘上监察债券发行,绝无能够,这五万贯的战役债券只能便宜了刺史成济,另有那帮官绅。
萧林故作难堪的说,“监察是不必了,但成刺史总该将官绅认购的名单先供我二人检查检查,只要在柳州不是申明狼籍的,我们抬抬手也就过了,归去对薛老将军也有个交代。”
敬晖朗声说,“薛老将军有严令,须严加监督此次债券发行,以免被权贵、奸商剥削了百姓的厚利,在象州我和萧特使是全程监察,担搁光阴长了些。此行到柳州,我也带来了二十人的法律队,还请成刺史行个便利。”
成刺史冲萧林拱了拱手说,“敬副使是朴重不足,变通不敷,还是萧特使识大抵。”
敬晖虎帐出身,在薛家连个女人味儿都闻不到,哪儿见过这等架式,果断推让不要。
萧林伸出了五根手指头,“余下五万贯。”
成济高低打量了萧林一圈,肯定了他没有收取贿赂的设法,这才笑着放了茶杯说,“好,请萧特使在府上暂住一夜,明日就奉上认购官绅的名单。”
说是饮茶会,实在就是安排了几个仙颜侍女,摆布奉养萧林、敬晖二人。
萧林正容说,“成刺史多虑,只因债券发行是干系到安定安南之役的成败节点地点,萧某遭到薛老将军重托,是不得不谨慎谨慎再谨慎,待措置了象州的发行事件,便急仓促赶来柳州拜见成刺史。”
世人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萧林见机会已成熟,便哈哈大笑说,“敬晖,成刺史的官申明望甚佳,有甚么可监察的?”
柳州乃是岭南道大州,成刺史的面子,萧林是不能不卖,这一趟柳州之行,是必必要去,便叫上刚从乡间回到象州的敬晖,一同前去。
成济微眯着眼说,“不知此次的战役债券还余下多少贯呢?”
“哈哈哈!不愧是虎帐男人,就是来得直率!”
成刺史轻哦一声,又问,“要不要派人给二位讲授讲授?”
敬晖是第一次被薛仁贵委以重担,干劲实足,领着二十名折冲府军士,就伴随萧林一起前去柳州。
柳州刺史成济是个半百的中年人,双眼透着看破油滑的儒官气质,热忱的安排萧林一行插手了成府的品茶会。
成刺史笑着说,“象州瘠薄,柳州富庶,象州分去了八万贯,柳州才余五万贯,萧特使,这不公啊!”
成济端着茶杯拼了一口清茶,想了想说,“给了认购官绅的名单,萧特使就没有其他要求了吧!”
三人客气一番,待饮过了两杯清茶,萧林说,“我们都是军中粗人,成刺史如有叮咛,大可开门见山的说。”
萧林与敬晖商讨,为了令老百姓能从中获得实惠,便调集象州外镇,乡里的乡耆、里正、土绅,将政令下达到州里一级,拓宽认购渠道。敬晖还亲身带了人前去各富乡,鼓吹战役债券的好处。
萧林回绝了成济的美意,将随行军士在成府里安设了,便和敬晖一同出了成府,前去城西穷户窟,母亲住的小院子。
待战役债券事了,再单身前去柳州探亲,将娘亲接到象州居住。
成济双眼掠过一丝难以发觉的精光,又呵呵笑着说,“敬副使要全程监察,这是信不过本刺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