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湾海府坐落在海岭之上,占地广宽,府门高深,上面有块玄色匾额用金字誊写。
约莫中午时分,父子二人靠近了珍珠湾海府。海里的虾兵蟹将垂垂多了起来,陆博不闪不避,带着陆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海府。
蓦地间房书平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酒醒了一大半总算想起为啥看这黑脸少年如此脸熟。
“两百三十一年……还是两百三十二年?”房书平一面答话一面持续砰砰叩首。
陆博啼笑皆非,拍拍房书平的肩膀道:“睡吧。”
房书平哼哼了两声,也不睁眼顺手抓过桃子塞进嘴里啃了一口,又呼呼睡去。
数十里外的海面上,闪动着一圈金色的光环,跟着暴风巨浪载沉载浮却始终没有崩溃。金色的光环里风平浪静,停靠着十几艘出海打渔的渔船。渔船的桅杆早已被大风折断,统统的渔民都躲在船舱里哭喊呼救听天由命。
陆叶不假思考道:“东海以外有大壑,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有通灵地。”
陆博将手指导在房书平的眉心,默运神功,搜刮到方才那段影象,意念直透而入。
那一场偶然相逢的海上日出,让陆叶回味了好久。陆博则一向飘立在儿子的身后,浅笑看他如痴如醉的模样,一声催促也没有。
陆叶忍不住问道:“房大爷,你甚么弊端?”
直到太阳升起来老高,陆叶才心对劲足地跟着父亲持续赶路。
俄然四名侍女嘤咛昏倒,陆博父子现出身形。见房书平毫无所觉还是睡得天昏地暗,陆叶调皮地从中间果盘中拿起一个毛桃子丢到房书平的脑门上。
两人越往上走,海水就越是鼓荡澎湃,好像无数发怒的巨兽在吼怒残虐。海面之上,六合一片暗淡无光,数十丈高的巨浪像山峦一样层层叠叠此起彼伏,浓厚的黑云低垂下来催压海天,吼怒的暴风卷裹着巨浪冲向高空。
房书平顿感睡意上身,懵懵懂懂地打了个哈欠抬头倒在床榻上重新呼噜声如雷。
陆博点点头道:“我更加能够必定当初你娘亲就是从这里步入人间。小叶子,你还记得《山海志异》里关于归墟的那段记录么?”
“不敢当,不敢当。”房书平胡萝卜般粗的手指头点住海图上的那处红点道:“这处所假定本尊没有弄错,应当是一座海眼。别看图上只是个小红点,实际有周遭百多丈,我当初便是在那边得道的,嘿嘿。”
陆叶一声喝彩跳了起来,在海水里连翻了三个筋斗,往山岭下冲去。
房书平忙点头道:“没事儿,没事儿。不过……卧龙原海眼周遭萧瑟得很,两位跑那儿去干吗?”
陆博听房书平说的言辞灼灼煞有其事,心下一喜道:“从贵府如何前去卧龙原?”
他左手固执那只红色的酒葫芦咕嘟灌了口酒,一双醉醺醺的眼睛看向东方天涯,呵呵笑道:“黑潮雾妖,你是不是这些年缩头王八做惯了?洒家在此等你!”
陆博站在卧龙原西北面的山岭上,俯瞰四周地貌再与海图对比。
房书平战战兢兢接过海图,睁牛眼打量半晌,游移道:“这图是不是画的有点儿题目?”
房书平打了个酒嗝道:“这处所,这处所叫做卧龙原。不巧,小人别号卧龙,嘿嘿。”
房书平闻到酒香,砸吧砸吧嘴,伸开血盆大口“咕嘟咕嘟”一边打鼾一边吞酒。
陆博温言道:“不要严峻,我们父子二人冒昧来访,只想请你帮个小忙。”
陆叶没好气道:“你拿倒了!”
他伸手揽住陆叶的腰,身形如离弦之箭朝上射出,转刹时化作了一道如有若无的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