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少女经了风霜、见了险恶,眼神还是洁净,却也变得坚固了:“强奸得逞是刑事案件,并且不是刑事自诉案件,就算我不告他,他一样也要负刑事法律任务。”她咬字清楚,说得很慢,“你听不明白的话,能够去问问状师。”
“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了。”
饭还没吃完,内里有人拍门,林禾苗放下筷子,要去开门,程及叫住她:“吃你的,我去开。”
刘胡春没读过甚么书,也不懂法,她本来筹算把刺她儿子的“贱货”送去吃牢饭,谁曾想这“贱货”不但安然无恙地出了警局,还反咬人一口,把她儿子给拖下了水!
咣的一声。
“我轻点。”
吴树凤用眼神警告丈夫闭嘴:“我要得又未几,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就值这个价。”
程及上车,把车门关上,踩了油门,跑车咻的开走了。
他三两下就处理了碗里的面,起家起开门。
“哦。”
她穿戴校服,看上去很灵巧,脸上的神采也很安静:“我跟她说几句话。”
程及哦了一声:“然后呢?”
程及打断:“你孙子做手术的钱我来付。”
戎黎挂了。
都怪这个“贱货”!
打火机点着了,刘胡春的手指被烫了一下,她本能地把手从门里缩归去。
戎黎说:“我跟徐檀兮在一起了。”
翌日,天放晴了,融雪的时候气温更低,村前的水池里结了厚厚的冰,孩童们一人弄来一块,用麦秆的茎管在冰上吹了个洞,系上绳索,拎在手里玩。
程及给他一个镇友的面子:“恭喜。”
“你没有去见过状师吗?”
她给他盛了一碗面,放了两个荷包蛋在上面。
“先生。”
她开口要人:“你把她带哪――”她看到了程及停在门口的车,口气立马变了,“有话出去讲。”
程及见过卖女儿的,但没见过卖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戎黎把她抱下来,放到床上,先出去了。
程及嘲笑了声:“现在才说不晚吗?别人骂她有病你如何不开口?”
程及直接关门。
他也不急,腔调渐渐悠悠:“葛建涛是如何进房的,房门是如何锁上的,没健忘吧。”他嘴上噙着笑,眼底阴嗖嗖的,“你们也想吃牢饭吗?”
林早生小声地插了句嘴:“你少说两句。”
林早生追了出去:“先生。”
行吧,就让你尾巴翘上天。
隔着一道门,刘胡春在内里骂街,程及置若罔闻:“你之前的家里另有没有甚么东西要带走的?我等会儿要去一趟林村。”
上一次,他来林家也是编了这么个身份。
程及把蛋黄弄出来,扔在一个空碗里:“随你。”
戎黎改正:“告诉。”
窗户紧闭的房间本就氛围不畅通,跟着温度上升,更加让人喘不上气。
林早生惭愧地低着头,他直不起腰,背驼得更短长:“是我没用,我是窝囊废,她走了也好,在这个家只会享福。”他双眼浑浊,老泪纵横,“我、我家禾苗……今后就奉求您了。”
碗筷都拿好了,她坐在桌子上等:“你吃面还是喝粥?”
她微微伸开嘴,思路浑沌,任他把她拽进情动里,然后就有点失控了……
吴树凤立马双眼发亮,脑筋里灵光一闪,开口要钱:“除了手术费,还要给我们五十万。”
“嗯。”
程及单手撑着门:“有话就跟状师说。”
刘胡春立马把手卡进门里,不让关上:“让我见见禾苗,我有话跟她说。”
“你这是在夸耀吗?”
“去上面等着。”
戎黎没放手,还搂着徐檀兮的腰,他缓了一下呼吸:“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