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下,闭上眼,没到五分钟,又展开了眼,摸到手机开了游戏,逮到一棵树,开了一顿枪。
“妈妈。”
***
徐檀兮唤了一声,手腕还被他握着,他掌心的温度很高,滚烫滚烫的。
他俄然展开眼,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摸到枕头底下的匕首,拽住人的同时,将刀刃抵在了她的咽喉之处。
她刚把体温计拿出来,戎黎身材往前倾,手一伸,把那根体温计抽走了,细颀长长的一根在他指间掉了个头,竖着朝下,然后他放手,体温计就垂直溜进了她外套的口袋里,他坐归去:“我没叫大夫。”
“戎黎。”
男孩转头,房门缓缓合上,他瞥见门后有小我……
戎关关端着碗,谨慎翼翼地,恐怕洒了:“是徐姐姐熬的。”
“哥哥,我给你端汤来了。”
她手指很凉,身上不知从哪儿染了一身桂花香。
戎关关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出去了。
戎黎抬起眼,暗淡的光芒里,他看清了徐檀兮的脸,另有她眼底倒影出的表面。
***
戎黎把游戏里的车停在路边,接了。
“戎黎。”
游戏里的人物啊了一声,被狙死了。
他的卫衣脱了扔在床尾,一身盗汗湿了身上的红色短袖,唇有些干,毫无赤色,汗从喉结滚过。
“哦。”
哦,徐姐姐啊。
徐檀兮伸手去碰他的额头。
她把手指搭在了他手腕的脉搏上,垂着眼,因为哈腰,别在耳边的发落了下来,遮住了她羞红的耳朵。
“是我叫徐姐姐来的。”戎关关手里捧着杯水,“哥哥,你抱病了。”
戎黎扫了一眼瓶子上的字:“她走了没?”
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暗淡暗的。
是红枣姜汤。
“应当是高烧,你手很烫。”男女有别,她没有离得太近,隔着一段间隔,轻声轻语地问他,“另有别的症状吗?头疼不疼?”
“闻声了。”这是她第一次耍赖,第一次语气倔强,不顾礼数,“我学过一点中医,先生,冲犯了。”
戎黎回过神来,立马松了手,把匕首收起来,压回枕头底下,他眼里神采清了然,冷冷酷淡的,里头搁着一股很较着的防备:“谁让你上来的?”
她常日里必定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也必定不常与人争辩,她脸都红了:“你方才也抓我的手了,得还我一次。”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抱病,徐檀兮不会伶仃留在这间房里,不会与同性同处一室,更不会如许各式地不肯走。
像一只刺猬。
房间里的窗户都被钉死了,很压抑。徐檀兮翻开医药箱:“我是大夫。”
戎关关伸动手把汤给哥哥,跟桃水奶奶哄孙子一样地哄:“很甜的,内里放了很多红糖哦。”
他在发热。
戎黎:那你管管我啊。
戎关关瞥见桌上的水没动,就去把药瓶子拿过来:“哥哥,还要吃药。”
戎黎烧得短长了,淡淡的桂花香扯着他的嗅觉,令他有些恍忽:“嗯。”
“等我一下。”
“你平时睡得很少吗?”
她从医药箱里拿出两罐瓶装的药,另有笔,安温馨静地垂首,在瓶子上写字:“用量我已经写在瓶子上了。”她放下药,收好医药箱,“先生,不要吃太多安眠药。”
戎黎昂首:“你也出去。”
他一时失神,呆呆地看着她。
血泊里的人一动不动。
徐檀兮:你一点都不乖,还没有关关乖。
“哥哥,手要酸断了。”
徐檀兮有些走神,稍稍低着头,目光落在了手腕上,那边红了,有他留下的指印,陈迹很淡。
戎黎扫了一眼桌上,他的安眠药就放在桌角的位置,桌上另有她留下的两瓶药、戎关关放的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