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轻描淡写的行动,令童贯也非常不悦,如果换做旁人,单凭这无礼之举,便可治他个不敬之罪!
只可惜,面对赵桓这个软硬不吃的滚刀肉,纵使是混迹朝堂几十载的童贯,也是无计可施。
昨夜后宫产生的事,这厮必然一清二楚!
童贯被直接气笑了,连他本身都记不清,前次被人威胁,是甚么时候的事情了。
“仁明殿的蔷薇花,开的真艳……”
提了,朱凤英一准犯病。
圣旨这类东西,但是要供起来啊,哪能顺手交给下人?
“跪迎圣旨,天经地义。”
“媪相此言差矣。”
宫中之事……
“反倒是媪相,传旨就传旨,本王跪不跪,跟你有个毛干系?”
童贯阴沉着脸,单手高举圣旨,接着对圣旨的恭敬,眼高于顶,底子不拿正眼去看赵桓。
朱凤英被连夜送回郓王府,虽说保住了一条性命,但对于仁明殿的惊骇,已经成魇。
之前的教坊司主使,本就是过街老鼠,大家喊打,连礼部都以教坊司为耻。
赵桓岂会中他的奸计?
“大宋不但有六相,更有六大监察御史,咱家是其一,王爷也是其一。”
“若不严查易州,大宋江山危矣。”
“你老是端着,就怕本王一个忍不住,打断你的老胳膊老腿,到时候陛下见怪下来,只怕父子不睦。”
这个混蛋,真是越看越招人厌!
童贯不由一阵咬牙,这个家伙,公然培养了一个可骇的谍报构造!
童贯眼睛一眯,冷哼道:“你这是目无宗法,还是目无陛下?”
昨夜?
看着童贯的萧洒风采,赵桓都忍不住赞叹起来。
王爷只跪天子,赵桓这个混蛋,连天子都不跪!
最好笑的是,赵桓还是“户部监察御史”,换言之,除了户部以外,剩下的五大本部,连理都懒得理他。
“本王向来心胸谦虚,从不敢对陛下有半点不敬。”
“论爵位,咱家拍马也赶不上王爷。”
“定王揭露高俅有功,册封户部监察御史。”
童贯眼神骤厉:“昨夜那桩!”
“今后同朝为官,恳请王爷多多照顾!”
他本日非要来恭王府传旨,可不是为了跟赵桓辩论。
赵桓嘴角上扬,尽是坏笑:“既如此,本王与媪相碰了面,该当谁给谁施礼啊?”
“本王这个小小的八品监察御史,只能走侧门。”
啪!
赵桓内心慌得一批,大要却稳如老狗:“呵呵,本王向来恪守端方,凡宫中之事,从不探听!”
赵桓也不在乎,高举双手。
现在,赵桓获封的监察御史,才戋戋……八品官罢了。
“论官身,咱家大胆,比王爷稍高了七级。”
朱凤英敢在仁明殿冒昧,除了活腻歪了,赵桓再也找不出其他来由。
仅比处所县令高上一级。
童贯这番话,无疑是在挖苦赵桓的官身,一个比一个不入流。
赵桓顺手把圣旨,递给长福,直接把长福吓得一颤抖。
全部郓王府,上高低下,谁也不能提“后宫”二字。
“我要回府,我再也不想来皇宫了……”
“不知媪相问的是哪桩案子?”
“不过话说返来,咱俩到底谁大?”
他高低打量着赵桓,故作讽刺。
万一后宫出了点甚么岔子,牵涉到赵桓身上,别说是天下义士,就算是大罗金仙降世,都保不了他。
“教坊司歌女郑庆云,虽是罪籍,但念其护王有功,特赦除其罪籍,降回百姓。”
在童贯眼神不善的谛视下,赵桓耸了耸肩,举手投足尽是云淡风轻。
“照顾就算了。”
别说童贯只是从一品,就算是正一品,面对八品官身的赵桓,也只能老诚恳实的叩首施礼。
“咱俩就算想见上一面都难,又何谈提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