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乃至用的本领,顾淮之就服阮蓁了。
以是,这就是孔殷火燎赶她走的启事。
“都说了,这是源哥儿往上爬的机遇,他现在得恩师看重,你留在都城作何,当他的绊脚石?去故乡呆着便是,免得那些人嘲笑我儿娶得娘子连字也不识。茹娘,他是你丈夫,为他出息捐躯些,不就是你该做的吗?他好了,你才气好!”
“杀人。”
她一言难尽:“我不想见血。”
这一句话,让黄氏浑身发寒都在抖。她不信,可这几日夫君看她时眼底的温度的确越来越凉。
他身心愉悦,面上却不显,接过阮蓁手里的树叶。男人清了清嗓子,嘴里吐出两个字。
黄氏:???
她哽咽一声:“我要见夫君。”
老媪见此,从身上摸出几两银子,直接扔到地上,像是恩赐般:“别说我苛待了你,如果见机的拿着银子分开。你若安守本分,便另有你一口饭吃。”
若不是怕黄氏闹,源哥儿又心善还顾念着伉俪情分,早就……
她再也没有昔日的端庄:“哇!”
下一瞬,耳侧听到男人无法的喟叹,腰间一紧,脚尖离地,她被人拦腰抱起,紧跟着是一阵失重感。
她有些畏高,只能紧紧的搂着顾淮之的脖子。
阮蓁:我就是太信了。
许是这句话过于动听,亦或是老媪现在的姿式丢脸了些,男人没忍住又取过一片树叶。
哭的人毛骨悚然。
黄氏紧紧抱着承担,面色尽失,她喃喃道:“我不走。”
哭声不竭,闻着凄凄。
男人凉薄的眯了眯眼,下一瞬,树叶朝一处掷去。他的行动很随便,可树叶却以强而有力的速率,朝老媪腿上而去。
“松开。”顾淮之勒得慌。一手搭在她小腹处,附在阮蓁耳畔低声道。
有足有人高的杂草挡着,阮蓁瞧的不太逼真,只能屏息顺着声源处望去。
“看着。”头顶传来男人淡淡的嗓音,阮蓁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摘下一片树叶,夹在指尖。
她破声直骂:“你这丧尽天良的妇人!我家源哥儿如何娶了你。
这边的说话声很轻,明显没有打断前面的动静。
他没说话,只是换了个姿式,让阮蓁坐着更舒畅些。
“那下去了?”
“眼看着夫君升职,现在又来了临安,日子也有了奔头,婆母却要赶我。”
哭甚么哭!实在倒霉!
黄氏惊吓的后退三步,她内心好一番挣扎,到底明智占了上风:“婆母如此求我,我也恕难从命!”
说着,她狰狞的伸手又重重拧着妇人的手臂,很不得能拧出一块肉来。
‘咔嚓’一声,是骨头错位的声音,老媪重重单腿跪倒黄氏面前。
“婆母,求您,别赶我走。”
“婆母!”
黄氏埋着头,只是带着哭腔道:“夫君落魄时,我嫁出去,充公一分聘礼钱,我是没见地,可这些年任劳任怨,服侍婆母,摒挡家室,您当时如何不说我丧尽天良?”
阮蓁嘴里的打趣也随之消了声。
“谁啊?”
老媪瞪大眼,眸子子仿若下一刻能掉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着都惨。
阮蓁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捏着顾淮之衣领的手在用力。
不等顾淮之脱手,阮蓁兀自摘下一片叶子,递到顾淮之面前:“这还能做甚么?”
“让你走,你不走!还敢在这里对我囔!你这是违逆谁呢?”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火线门路右边传来一阵女子绝望的哭声。
他嘴里的讽刺,跟着这一句娇娇软软的淮郎,而完整失了声。
阮蓁红唇动了动,将头埋在顾淮之胸膛,视野往下探,闷声道:“淮郎,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