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笑,面上笑出细纹:“许是池女人瞧不上这门婚事。心中不满。”
柳念初笑了:“对不住?你侄子的事,哪是说句对不住就成的?”
她一下子似得了趣,茶也顾不得喝了:“顾淮之的夫人?”
“女人。”春禾送完人返来,上前福了福身子,面上带着不甘心道:“夫人提着炊事,在外求见。”
婆子:......
就连太子未娶妻前也曾向柳府投过橄榄枝,可柳念初倒好,她在府上直言看不上,老爷也是个蠢得,那年不顾会惹太子不虞,也为了这个女儿,装傻充楞。
柳念初冷着脸见她走远,这才缓缓收回视野,出声叮咛,嗓音冷僻:“这件事瞒下来,莫让祖母晓得。”
柳念初垂眸,红唇动了动:“那人总让我有种似曾了解的感受。”
池瑶倏然站起家子。神采白的丢脸。
“女人又要出门?可上回定国公夫人同其儿媳登门,便让老太太吃了好大个亏。您若同她交好,实在是......”
婆子:???
祝淑虽是后妻,但也只要后妻的浮名。不得柳太傅宠嬖,不得老太太看重。膝下也未曾有一儿半女,便是这般,成了柳家最难堪的主子存在。
“我带着去拜访拜访顾淮之的娘子。”
“祖母年纪大了,因着我的事,本就劳累忧心,已是我的不孝,就莫让她在为此添堵了。”
不嫁也便算了,免得惹得柳府的名声都跟着享福。
柳念初扯了扯嘴:“何止是不大对劲。”
她眸光一闪,叮咛:“让厨子备些枣泥糕。”
柳念初可惜的叹了口气:“可惜了。”
柳念初情感明显压到最低。
柳念初倒是嘲笑:“不满?吴煦辰也算是临安有作为的公子哥了,凭着她的心性怎会不满,想来恨不得三年丧期过了,能做她的吴夫人。”
一出院子,便瞧见嘲笑的祝淑。
“那是定国公府的世子妃。”
她烦躁的站起家子,大步朝外走去。
她只能持续嘲笑:“是我考虑不周,让女人生嫌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柳念初明显不想多提,不过她眉心一动,稍稍坐直身子:“上回我在布庄瞧见的那名女子,你可探听了?是何身份?”
祝淑笑容一顿,底气也少了一大截:“这不是还没变成大错......,再说他也被老爷打断了一条腿。”
柳念初:???
柳念初身边的婆子当下站直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式,说的话见不很多恭敬,但不卑不亢。
池瑶一走,她顺手便扔了女戒,嫌弃的擦了擦手。
现在这幅不幸模样,又摆给谁看?
也怪不了旁人,她若没有那些歪门左道的谨慎思,也不至于如此没脸。
柳念初不想听这些,当下生生打断:“断了一条腿已是轻的,夫人且记取,你现在是柳家的人,该心疼的也不是你那不成器的侄子,免得亲疏不分,闹了好大一出笑话。”
上门来提亲的达官权贵数不堪数,放出去都是临安响铛铛的人物。
“是的。”
“谈起她母亲,她便成心躲避,固然不像是多心疼那卧病在床的母亲。”
“那可要去查查?”
柳念初冷下脸:“她一个后妻,诚恳本分也就算了,三番五次在外头演着母女情深的恶心作态我也忍了,现在还学会威胁人了?”
成心机了。
“那日,我若陪着祖母见客,便能早些见她了。”
她是柳夫人!柳念初也该喊她一声娘!
现在这般年纪,婚事还未曾定下来,再过个几年,她想嫁了,那些个公子哥还能看得上她?
“总归不是功德,查了都嫌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