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是一幅水墨图，画的是夏季的蕙兰苑，白雪纷飞，湖畔的水阁在梅林之间若隐若现，以淡墨描画出千花万蕊，梅枝虬劲，在风雪中傲骨峥嵘。
丹桂对着章岚一阵挤眉弄眼，“方才我听人说了，画考时好生‘热烈’……”丹桂用心在“热烈”两个字上减轻音量，意味深长。
明显这幅画中既没有呈现先生，也没有呈现读书的门生，却仿佛让人听到了朗朗读书声，雅中蕴趣，意韵深远，令人咀嚼再三。
“我明天干脆进宫去，把这事也奉告涵星。”说到涵星，丹桂又乐了。涵星比来一向被关在宫里，她如果晓得没看到这场热烈，必定比她还要烦恼。
戚氏动了动眉梢，若无其事地接着道：“绯儿，我前些日子托人寻一幅王书韫的字，已经寻到了，再过三四天，那幅字应当就能到。”
一听到栗子酥，章岚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食指微微点动了两下，神态还是慎重文静，内心有些游移。
实在她们三人方才也从旁人那边听了个大抵，只是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不免有公允，就想再问问细节。
明天她胜利地把小丫头哄了过来，又得了一幅好画……
她又顺手从花丛里扯了一朵花，狠狠地把花瓣揉烂，花瓣的花汁染红她素白的指尖，像是鲜血普通。
谢向菱顺手从一旁的花丛里扯下了一朵花，往童女人身上一丢。童女人动也不敢动，任由那朵残花砸在她的额角上。
戚氏内心忍俊不由，脸上还是一派沉稳风雅的模样，又道：“本日画考到此结束，登科的帖子会在三天内送到各府。”
端木绯和蓝庭筠闻言都是眼睛一亮，端木绯迫不及待地接口道：“那我后天来这里看。”
也有人悄悄地去看谢向菱留下案头的那幅画，那幅画的画纸一角固然沾了些墨迹，但是画并没有被破坏多少，画面清楚完整。
端木绯和章岚当然晓得蓝庭筠她们是在问谢向菱的事，两人还没开口，她们身后的那位刘女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把方才谢向菱企图谗谄章岚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另有其她两位女人也帮着偶尔弥补几句。
凡是懂画的都看得出来，比他们其别人的画高出不止一筹。
“阿岚，”丹桂凑到章岚耳边低声嘀咕道，“幸亏你终究摆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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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桂和蓝庭筠听得眉头深锁，端木绯笑眯眯地说道：“谢六女人歪曲章五女人的清誉，但已经敬茶报歉，你们也别再究查了。”
说话间，丹桂、蓝庭筠三人进了水阁中。
“我这不是想看看齐道之那幅画吗！”蓝庭筠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些京中贵女底子就没重视童女人，一个个交头接耳地窃保私语着，有的当作看了一场热烈，有的则是喜上眉梢。
明天不卡了吧？
丹桂从袖中取出一个怀表看了看，一手挽章岚，一手拉端木绯，半拖半拽地拉着她们往前走，“逛逛走，戏楼的下一场戏约莫一炷香后开端，我们现在畴昔，恰好能赶上。”
她悄悄地捏了本身一把，疼痛感奉告她这统统都不是梦，心更乱了。
戚氏进了西稍间看画，女人们则坐在水阁中等待，一个个姿势文雅，端木绯却有几用心不在焉，脑筋里一会儿想着要不要去浣碧阁看看那边的棋局，一会儿去看窗外湖中的鲤鱼，一会儿想着待会要如何引诱小表妹跟她出去玩，一会儿又想起齐道之的那幅画，心痒难耐……
戚氏又在正中的书案后坐下了，环顾世人后，就开门见山地开端宣布本日复试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