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后姑母派人去承恩公府明示了选她为四皇子妃后,母亲就和她说了,四皇子的后院不成能只要她一人,现在会有两个侧妃,今后他身为天子也会有其他妃嫔。
唯有端木绯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一刹时,脑筋里一片空缺。
“……”
章岚仿佛毫无所觉,笑盈盈地说道:“端木四女人,下午的‘画考’就在这间水阁中停止。”
水阁就在湖劈面,绕过半个湖,也就是一盏茶工夫的路程。
端木绯被挑起了几分兴趣,便顺口问了一句:“新戏说得是甚么?”
想要画一幅点题的图不难,能够画蕙兰苑一角,能够画女学门生们堆积在讲堂的读书图,能够画三位先生筹划女学的场景,能够画本日的测验……
那岂不是代表就算她明天过了复试也看不到那幅画了?
戚氏穿了一袭柳色暗纹褙子,一头青丝整整齐齐地绾成一个圆髻,只戴了一对翡翠灵芝纹扁方,素净端庄。
水阁中沉寂无声,临时没有人脱手,都在思忖着,揣摩着,打算着。
“铛!”
别人或许一不定那么清楚女学招生的标准,小丫头必定是最清楚不过的,悄悄巧巧地就过了初试。这只小狐狸啊!
章岚停下了脚步,神情端庄地看着谢向菱,“谢六女人但是有何需求?”
下方的一众考生赶紧对着她屈膝施礼:“戚先生。”
翠衣女人第一个走出亭子,殷勤地抬手做请状,“端木四女人,我方才问过了,初试名单会贴在水阁门口的书记栏上。”
水阁里整整齐齐地摆好了十张红漆木雕花大书案,明显一共有十个考生挑选了“画考”。
“此次的考题可真是不轻易,特别是棋谱的那一题,我都没答上。谢六女人既然得了头名,想来是这些题都答上了吧。”
砰砰!谢向菱心跳加快,思忖着:戚先生既然拿出这么一幅贵重的画作作为给魁首的彩头,很明显,她对此次的画考非常正视。莫非戚先生也成心借此次女学招生收一个入门弟子?
谢向菱眸底掠过一道利芒。
端木绯公然是徒有浮名,也不过是冲着贵妃娘娘的面子,才有这么多人阿谀她罢了!
只差一点,章岚就要脱口应了,就在这时,东南边又传来了一阵熟谙的敲钟声。
时人作画普通都是画在宣纸、绢素以及墙上,特别是传世名画中一半以上都是画在绢素上,这个要求倒也不希奇,只不过由谢向菱说来,世人总感觉带着几分颐指气使的味道。
“铛!”
伍从苏乐了,笑容明丽,“绯绯,下午我来这里看你复试吧。”
她看着端木绯的瞳孔中熠熠生辉,赞叹之色溢于言表。
常日里,端木绯每日午后都会去歇个午觉,是以时候一到,她就哈欠连天。
本日她非要给这章岚好好地立立端方才行,让她晓得甚么叫妻妾有别!
端木绯用了午膳后,就又回到了水阁中,下午的复试时候还没到,她就与章岚三人喝喝茶,赏赏花,喂喂鱼……打打哈欠。
端木绯抿了两口花茶后,叹道:“可惜了,这花茶的滋味还稍差了一分。”
“谢六女人请稍候。”章岚微微一笑,笑容暖和得体,气度极佳。
“女人能够必然要去看看,九思班不但是出了新戏,还来一个新的刀马旦,扮相好,技艺更是妙,扮起花木兰、穆桂英和窦仙童那是各有各的绝。”
端木绯目瞪口呆,樱唇微张。
皇后姑母挑了郑、章两家的女人给四皇子当侧妃,郑家女人是个安份见机的,一副以她马首是瞻的做派,倒是这章岚,仗着出身章家,非常不安份,明显是有个诡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