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的行动文雅超脱,但是棋盘上的守势倒是霸气凌然……

“哦。”姚良航随口应了一声,只是微微挑眉。

大裕天子的侄儿又如何?!“疑”字跟前,大裕天子恐怕连儿子都容不下,更不消说戋戋一个侄儿了。

司凛不由心中悄悄感喟:也是啊,他们现在但是在西夜。

一道折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回荡在偌大的书房中,七八个大臣皆是昂首,噤若寒蝉。

想着,韩淮君下认识地拉住了手中的马绳。

这些年来,他还没在疆场上受如此大挫,也该让这些大裕人晓得他的短长了!

一旁的小四闻言,瞥了司凛一眼,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已然表白了答案:那是天然!

这一次,小四必定地说道:“是寒羽。”但是他的神采还是不太都雅。

“语白,这上砂城还真是地如其名,城里到处是沙子!”

外人皆觉得官家军的仇已经报了,仇敌伏法,官家也得了正名,但是对于官语白而言,这个仇还只报了一半。

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那青年将士第一个下跪,昂首抱拳道:“王上贤明!”

这一瞬,司凛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阿谁光芒万丈的官语白!

白鹰应了一声,就乖顺地爬升了下来,停在小四的左小臂上,接着灰鹰也如影随形地下来了,绕着小四飞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根树枝上,它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世人,金色的鹰眼中带着一丝傲岸。

西夜王俯视着膜拜在地的臣子们,一双褐色的眼眸绽放出如虎狼般的光芒。

想着,官语白的眸色越来越深,黑得如墨似夜,深沉得让司凛都是心中一惊,模糊感遭到这个高弥曷对官语白而言,仿佛别成心义。

几个青年谈笑风生,令得四周的氛围也变得轻巧起来。

老西夜王当时随口应下如果此事能成,就封二王子为太子,谁也没想到二王子真的办到了。

司凛怔了怔,眉头挑得更高。不是寒羽,那又是谁?

另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将士上前回道:“回王上,据末将所知,现在西疆军的兵权已经全数交由大裕天子派来西疆的一名韩将军手中,刚过弱冠之年,几年前也曾力挫长狄。”

官语白盯着绢纸的最后一段,唇畔不由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笑意清浅而温润。

这几人是跟从西夜王多年的亲信,他们都清楚地记得上一次他们这位王上说这句话乃是九年前,彼时,西夜王还不是太子,在八位王子中排行第二,不管武功武功,都算不上顶尖,也非老西夜王最宠嬖的儿子,谁也没想到他能成为太子……直到他献计老西夜王撤除了官家军。

韩淮君想到了甚么,笑容收了起来,眼神暗淡不明。

韩淮君细细地咀嚼着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俄然认识到了甚么,双目难以置信地瞠大。

疆场上,瞬息万变,这个时候,他们不能用心。

官语白嘴角溢出一个清冷如秋的笑,笑意未及眼底,又道:“当年出谋以计撤除我官家的就是这位新西夜王。”

阵阵秋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官语白抬眼朝那摇摆的树枝看去,半眯眼眸,眸光变得锋利起来。

再抬眼时,姚良航的眼神变得果断了起来,直言道:“韩兄,我来西疆的任务是吸引西夜的目光,等恭郡王回了王都,朝堂中必定会为了此战复兴波澜,而朝中一乱,西夜感觉有可趁之机,才会再行派兵援助火线……”

他的腔调轻描淡写,倒是令得四周的氛围一冷。

何必力敌,智取便是!

与韩淮君比拟,现在的姚良航显得出奇的安静,一双乌黑的眼眸一片热诚安然,不紧不慢地说道:“韩兄,现在这里的军情你我最清楚,西疆军都打怕了,哪怕这一次凭你我之力能挡得住西夜,能挡得住下一次、下下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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