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耐烦地在府外等了一炷香半,她的马车这才被引进了碧霄堂。

沿着抄手回廊走了一会儿,穿过一道快意门,就是花厅了。

一提及老迈媳妇,姚夫人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说道:“我家老迈媳妇前日刚诊出了喜脉,只能跟世子妃告声罪了。”

说话的是坐在乔大夫人身边的乔若兰,她一派端庄贤淑,仿佛真得只是猎奇才这么问的。不过,这三言两语间却流露了很多,意义是小方氏已经病了好些日子,按事理说,小方氏是婆母,她如果病了,世子妃就该侍疾,而不是在此宴请;如果小方氏病愈,那为何没来呢?是世子妃没请,还是小方氏不肯意来?

她的宗子结婚都五年了,这还是儿媳妇的第一胎,她日日夜夜的盼着,好歹是守着云开见月了然。

花厅内刹时静了一静,世人都齐刷刷地看着三人,神采有些奥妙。

乔若兰忍不住又往戏台看了一眼,戏台上扮演陆氏的伶人正唱到了情伤之处,委宛悲切,好几个女眷听得是泪光闪动,但是萧霏眼中的笑意却更浓了。

这也不像是萧霏的性子啊……

乔大夫人气得差点翻脸没接戏折子,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了主张,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这几年,世子萧奕垂垂暴露了锋芒,本来她还想着世子妃是天子赐婚,以天子对镇南王府的顾忌,怕是不必然安美意,没想到天子竟然给世子爷赐了个好的,瞧这位世子妃年纪虽小,气度却不小,不愧是南宫世家的嫡女、御封的郡主,想必是很得圣宠。今后代子爷主外,世子妃主内,怕是夫人小方氏想对世子爷动手也是不易。

而从其他处所来的夫人们固然不晓得启事,但并无毛病她们的设想力和杰出的寒暄力,不一会儿就从知情的夫人们口中得知了颠末。

萧霏微微蹙眉,不等乔若兰开口,便跟着道:“兰表姐,母亲身从明清寺返来后,一心向佛,深居简出,表姐如此故意,待会母亲见了表姐,定是非常欢畅的。”

姚夫人缓慢地扫视了一圈,心中有些惊奇,本日来的人比她预感的要多,洪通判府的洪夫人婆媳,另有兰将军、蒋将军、辛副将等等府里的女眷也都来了。世子爷在南疆的根底是越来越深了!

戏台上唱过三段后,就轮到了乔大夫人点的《寒窑记》。

姚夫人微微一笑,客气道:“吕嬷嬷。”固然十多年不见,但姚夫人还是认出了对方。

这下,计夫人的神采变得丢脸起来,谅哥儿是他的宗子,这些日子,他屋子里服侍的通房丫环怀了身子……嫡姐真是好毒的心机,这是想毁谅哥儿的婚事呢!

鹊儿拿着戏折子走了过来,福身道:“请世子妃点戏。”

世人落了座,一色的翠色衣裙的丫环们捧着泡了石榴花瓣的水一溜地走进花厅,奉侍女眷们净手,跟着另一波着桃色衣裙的丫环端着热茶、美酒、各式菜肴鱼贯进入花厅,美酒玉液,山珍海味,自是很多。

马车在东仪门前停下,姚夫人在丫环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一个身穿宝蓝色五寿捧寿妆花褙子的管事嬷嬷便迎了上来,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今后的南疆还是得靠世子爷才撑得起来。

戏台就搭在花圃中的湖边,湖水潋滟,荷叶田田,不管是观景还是赏戏,都是不错。

丫环们时不时的添些茶水和点心,非常恭敬。

乔大夫人早已是面黑如锅底,不想在这个庶妹跟前输了气势,冷声道:“真是多谢二mm体贴了!传闻谅哥儿顿时就要父亲了,说来我这姨母也该去道贺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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