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妆抬手重挽鬓边青丝,幽柔委宛,轻笑,“姓甚么也不过是个情势罢了,就像皇上对我不管如何,因为我只是我,不管是容妆,还是陆红妆。”
容妆没有答复,而是沉默,叶羽铮垂下眸子,了然的点点头,重重感喟了一声,“都是我和衿儿害你如此。”
拂晓回声“是”,带着一众宫人缓缓分开殿内,天气本就阴沉,现在殿里未燃烛火,更加的冷寂,一片暗淡。
“感谢你。”容妆接过,攥在手中,轻笑,回身欲分开,却听叶羽铮叫住她,容妆没有转头,而是听叶羽铮直接说道:“妆儿,你要保重,这药,牢记不成过量服食,以免今后……”
宫人翻开厚重的宫门,径直行进,踏进夙玉宫正殿,容衿不顾拂晓扶着就迈着大步驱逐上来。
世人落座围着案边,容徵笑道:“恭喜衿儿,这么快就要做母亲了。”
回到容妆阁,沐浴过后,容妆坐在打扮铜镜前,绾青丝,匀了淡妆,换了一袭水烟色竹叶纹罗裙,看着长镜中衣裳上那竹子纹路,容妆不由想到了那被她丢失的青玉竹节纹簪子。
容妆苦涩一笑,“畴昔的事了,要面劈面前不是么。”
不消说,是长日的相思侵心。
到底,还是有情。
叶羽铮蓦地一蹙眉,大吃一惊的问道:“这么快?”
容妆内心猜想着,遵循昨晚乔钺的态度,本日大抵味允容徵入宫的,毕竟,她已然那么低三下四的去跪求他,会的。
容妆不言,将头垂的更低,乔钺起家,打横抱起容妆……
凌晨的风顺着半掩的雕花绮窗吹进殿里,薄透的帷帐跟着轻柔颤抖,轻风中吹来了鼎中暗香,纤细而袅柔。
小厨房里药炉上烟雾满盈,缓缓升起,叶羽铮不顾烟呛,涓滴不撤退的经心守在中间,中间站着两个宫人,他确不让他们帮手,不假手别人,可见怕容衿遭到伤害。
但是,那又能如何,身份差异,如同参商,间隔天涯,但和天涯有何别离?
容妆一笑,心道叶羽铮实在也做得够好了,到底没孤负她的话,容妆道了声,“我去看看他,你们先聊着。”
容徵宠溺的笑着,唤了声,“衿儿。”
“我懂,我心中稀有,会量力而行。”容妆沉吟半晌,终是推开门,踏出门外。
至于前次回绝容徵,闹得不快意的事毕竟过了那么久,以容徵的性子早就耐不住了,现在说是看容衿,必定也有一部分是要来见她的。
到底是意难平,心难静。
好久的纵情过后,容妆紧靠在里侧,脸颊泛着欢情余韵后的潮红,瞳光尚还迷离。
又是一个阴沉沉的天气,风凉清风相伴,沉云雾霭相映。
容衿被她突如其来的题目弄的一头雾水,呆了半晌才答复道:“在小厨房亲身照看着熬药呢。”
风吹动她微微狼籍的鬓发,容妆深深叹了口气,想起本日容徵大抵味进宫,那么便必然会来红妆阁看她。
容衿则坐立不安,面对容徵尚蒙在鼓中的庇护暖言,实在令她更加满心惭愧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