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溪，你过来。”我朝连溪招了招手，“阿姊这里有你爱吃的酥酪。”
无言很久，连溪突如其来的话语极其直白。
“阿姊的夫君长得真好。我本觉得行军之人就如萧敖那般卤莽，不过一介膏粱子。但宇文姐夫实在当得上‘长安第一美女’的称呼，威武俊朗不说，这一身的萧洒俶傥实在惹人谛视，难怪兰绍姐姐曾经那么思慕他。”连溪托腮轻叹，盘中酥酪竟然只草草吃了几口。
筵席承了节庆与太子归朝之喜，并着为燕王世子回邑践行的由头，皇眷朝臣纷至，连多日未曾列席的皇太后都踏出了长乐宫。
席列上来宾满座，唯独空下为萧贵妃所设的凤藻鸾玉案。
右席秋棠繁花纱帏间，皇室未出阁的女眷掩在珠帘后，风华正茂，垂在帘帐上的倩影婀娜，莺语阵阵。
我嘴角一抽，无语问道：“长安第一美女？”不知哪个眼瞎之人被他常日里衣冠楚楚的模样蒙蔽，竟然还评出了如此不靠谱的东西，这等“佳誉”安在宇文祁夜的头上，也不怕他喝酒呛到。
我点了点头：“祁夜应当也会前去，我一会儿同他讲些，明日让他携着你去。”
我被她如此刁钻一问弄得局促而难堪。
“连溪，你听我说……”
又一清脆的声声响起，许是发觉方才开口之人言语当中些许不当，游移道：“姐姐这话可不敢胡说，我们做小辈的怎能如此随便置喙后宫娘娘？”
我与宇文祁夜双双步入凤影台正殿，引来很多人谛视。饶是方才我在殿外愣神，被误作是在等祁夜，使得模糊传入我耳中的低声群情，多数都与我的不矜持有关。
连溪欢乐了一阵，脸上又布上了疑云。“但是……”她沉默了半晌，让我非常怔忡。
一听到有合口的甜点，连溪愣了一下，旋即眉开眼笑地跑了过来，与我挤在一张长案上，眼中含着欢乐：“感谢阿姊。”
我晓得这番话语多数也是兰绍撺掇，没曾想连溪竟将它记得深切。连溪倔强刚强。我发觉出迩来连溪看我眼神起了奥妙窜改，俄然反应过来摔马那日的开导对她没多少感化。
连溪倒不觉有它，直视着我，眼神仿佛必然要从我的一举一动中寻出蛛丝马迹，让我无端想要回避。
“阿姊，你是不是感觉如许的恩赐让你很舒心？”
连溪收回呆滞的目光，转头盯着我：“阿姊就不一样了。阿姊标致，另有溪儿没有的气韵，难怪沉瞻世子会喜好阿姊。”
连溪拉了我一把，“阿姊，宇文姐夫仿佛喝酒呛着了，杯中酒洒了一身。”
“那日你为了四殿下摔马，而厥后开导我，我觉得阿姊当时也是气急才会脱手打四殿下。但是厥后你去长乐宫给老祖宗存候，为甚么还要那样做？我当时就想着趁机帮四殿下和碧妧一把，为甚么成果还是如许？”
连溪忙着吃酥酪，对付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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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完整愣在了原位，连溪眼中迸射出一丝寒光：“阿姊，你公然同兰绍姐姐说的那般无私！”
我见连溪还托着腮，一脸难过，祁夜离席后她的眼神始终没有分开劈面的席位，盘中的酥酪再没动过。
我瞧她脑后的彩蝶刻丝发簪稍有松垮，一面为她重新插好，一面道：“成日里慌镇静张的，没事去理睬那些言辞做甚么？萧家蜜斯口无遮拦，你断不能学她。”